是從哪裡傳來的,你何必自己跳出來認?”
“總歸是我自己沒注意,才讓你們覺得不舒坦了。”
那男人瞧著的確老實,憨憨地一笑,一面趕忙將搭在木架子上的外衫往身上套。
“這不算什麼,大哥別吃心。”葉連翹對他笑了一下,見他模樣,彷彿平日常遇到這種尷尬局面,早已習慣了一般,便道,“大哥別怪我多話,你要是覺得平日裡有些不方便的話,倒不如去藥鋪子裡買些六物散,勤洗澡,勤換衣……”
“這個我曉得的。”
男人趕忙點了點頭:“那六物散,尋常時我也總用,確實有些效果,只是這段日子家裡忙,手頭又新添了這個搭雨棚的活兒,便忙不過來,家裡的用完了,還沒來得及去買。過會子閒了我就往藥鋪去一趟,多謝姑娘提點。”
葉連翹笑著搖了搖頭,身畔曹紀靈便扯了扯她袖子:“連翹,你在松年堂做著美容養顏的買賣,就沒想著自己制一種除異味的玩意兒?你做出來的,肯定比外頭賣的六物散好得多!”
這一點,葉連翹倒是的確想過,甚至還琢磨著,根據男人和女子的身體狀況不同,分別製作一種內服香體的丸藥。只是,眼下已入了冬,人身上穿的衣裳多,這臭汗症帶來的煩惱也就不那麼嚴重,她考慮,即便要在這上頭花功夫,也是等到了春夏時再開始張羅才更合適。
不過嘛,到了那時,她十有**已經不在松年堂了。
想到這裡,她便沒同曹紀靈多講,抿唇道:“你幾時將我看得那樣能耐?說實話,那六物散已經很好了,我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地瞎搗騰?”
曹紀靈原本不懂藥,不過一時興起才有此一問,其實壓根兒沒興趣,再加上她爹也在她身後斥她“只曉得動嘴,說起來最容易”,她便有些不痛快,再不開腔,只將嘴巴高高翹了起來。
誰想她兩個的對話,卻一字不漏地落進了對面那男人的耳裡。
他朝葉連翹臉上細細打量一番,略經思忖,稍有些躊躇地道:“三位原來是松年堂的嗎?那這位姑娘……是不是姓葉?”
葉連翹張了張嘴,身後的曹師傅便趕緊答應:“喙,後生小子眼挺尖啊!沒錯兒。這就是我們松年堂的葉姑娘,你既聽說過她,想來也曉得她有些本領,所以她說的話你得聽,知道不?”
“是是。”
那男人一臉欣喜,先使勁點點頭,然後便又猶豫地對葉連翹道:“姑娘吩咐的我都記住了。一定勤洗澡勤換衣——另外還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請姑娘給幫個忙。”
“你說啊,不必這樣客氣。”
瞧出他神色遲疑,葉連翹便又對他笑了笑。溫和地道。
“是這麼回事。”
男人忙道:“我媳婦上個月剛生了孩子,如今剛剛出了月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打從她生下孩子六七天之後。身上便開始長那種粟粒大小的紅疙瘩,一開始只長在腿和腰上。之後卻是越來越多,滿身皆是,眼下除了臉上和雙手能倖免,幾乎周身上下都密密麻麻。而且還奇癢難忍……姑娘可曉得這是為何?”
葉連翹頓時就有點哭笑不得。
最近這一向,松年堂從早到晚片刻不消停,今日她好容易偷閒跟曹師傅和曹紀靈出來逛逛。卻又偏偏正撞到有人把生意送上門——她是想賺錢不假,可再怎麼也得喘口氣不是?
況且。因為她自己還是個姑娘家的緣故,這產後出現的毛病,她還真是不怎麼了解,只猜逢著十有**是溼氣和熱氣所致,但該如何醫治,用藥方面又該注意些什麼,她心裡卻著實沒抓拿。
這沒把握的事,可不能貿貿然給人瞎出主意。
她在心裡將利害盤算了一遍,便有些抱歉地對那男人道:“聽你說來,這種狀況應已有了二十多天,依我說,還是請郎中給瞧瞧才好。我雖會些美容養顏的功夫,卻到底不是正經的郎中,不懂診脈,也不會給人瞧病候,怕是……”
“是呢!”
曹紀靈也在一旁幫腔:“你說那粟粒大小的紅疙瘩癢得很,這麼長時間,你就任由你媳婦那樣熬著?她給你生了小傢伙,那樣辛苦,你怎麼也不知道多心疼她一些?葉姑娘還沒有婆家呢,這生孩子之後的毛病,她哪裡曉得?”
葉連翹聽她前頭還說得頭頭是道,後來卻又將自己牽扯在內,恨不得再給她一拳,老實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煩不煩?”
那男人連連點頭:“是,怪我,整日只想著多賺些錢,讓他母子過得好些,對我媳婦關心得少,可那郎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