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可憐天下父母心!
戴捕頭接著介紹他們的調查情況,因為智水出家之後,再沒有跟她的家人有任何往來,一切訊息都斷絕了,加上雙親都已經去世,兒子又被告知母親雲遊天下去了,並不知道母親就在峨嵋山。所以在親屬中她似乎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一般,沒有往來也就不存在什麼矛盾恩怨了。因此,在外圍的調查,有沒有任何結果。
蕭家鼎寄予希望的第二個偵破方向也進入了死衚衕。沒有了出路。
宣佈散會之後,戴捕頭跟著蕭家鼎出來,眼見啊他神情有些沮喪,便低聲寬慰道:“不用擔心,大哥,咱們不是已經抓獲了兩個送飯的獄卒,他們也已經認罪了嗎?實在不行。就定他們就行了。他們負責的人被人下毒殺死,他們就算是不是真的兇手。也難辭其咎!被這個黑鍋也不冤枉!”
蕭家鼎瞪了他一眼,道:“這樣破案,那不久簡單了嗎?隨便抓幾個應當承擔責任的人抵罪,案子就了結了!”
戴捕頭訕訕道:“這個……,大家都是這麼幹的。還有些無頭案子。直接找個死囚,花錢讓他把事情認下來,案子就破了。沒有合適的死囚頂罪的,就抓個跟他有仇的人拷問,沒有不招供的,定下死罪,等死囚被處死,便再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不是冤屈。這樣的事情。上下官吏都知道,都是心知肚明的。”
蕭家鼎愕然,他能想像得到古代司法的黑暗,可是想不到竟然黑暗到了這樣的地步,明目張膽地製造假案。不由心中感嘆,看來,一年一度的錄囚平冤的確是很有必要啊。自己在下一步的錄囚中一定要盡心竭力,平反冤獄。
就在益州詩會即將舉行的頭一天。蕭家鼎收到了耿長史的請柬,讓他參加家宴。
長史,那可是相當於現在堂堂的省委常委。邀請一個縣委書記的秘書到家裡吃飯,這個在現在社會聽起來足以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偏偏就在蕭家鼎身上發生了。
他拿到耿長史派僕從送來的請柬,並沒有任何的驚詫,因為他已估計到,應該是耿長史派人到京城探聽大赦的訊息已經有了結果了。而且,這個結果應該是不錯的,他這是酬謝的宴請。
他沒有驚奇,痴梅卻高興得合不攏嘴了,所謂夫貴妻榮,儘管蕭家鼎還不是她的丈夫,但是在她的心目中,已經把蕭家鼎當作了自己的丈夫看待了。現在堂堂的州府衙門的長史請自己的情郎吃酒,這樣有面子的事情,如何不讓她高興呢。
痴梅馬上跟幾個丫鬟給蕭家鼎換上了新衣袍,痴梅已經預料到他今後這樣的應酬會比較多,所以已經置辦了一輛馬車,還聘請了一位老資格的車把式,當下讓車把式把馬車備好,蕭家鼎坐著馬車來到了耿長史的府邸。
州府衙門的後院本來是給刺史準備的,但是益州有些特別的是,刺史是由大都督,同時也是堂堂的蜀王爺李恪兼任。而李恪在益州有自己的王爺府,所以這衙門的刺史後院也就給了潘別駕居住了。另外,衙門裡還有兩套宅院,是給長史和司馬的,唐臨是貶官在當地沒有住處,所以便住進了司馬的宅院,而耿長史卻沒有住在衙門裡,自己在益州置辦了一處產業,把州府衙門的宅院當做中午臨時休息的地方。請客的地點自然就是在益州的宅院裡。
酒宴並沒有外人參加,只有耿長史的妻子,還有兩個小妾、兒子參加。他的元配妻子給蕭家鼎表示了感謝,因為蔣忠元是她的親弟弟,現在知道朝廷馬上要大赦了,弟弟的性命也就可以保住了,自然心中充滿了對蕭家鼎的感激。
酒宴上,耿長史還讓自己的兩個小妾奏樂起舞助興,這兩個小妾一看就是經過教坊專門訓練出來的,跳舞和彈琴都很專業,特別是是那個最小的小妾,看樣子不過十五六歲,彈琵琶、古琴、古箏等等,都是非常的嫻熟,絲毫不亞於雅娘和痴梅。讓蕭家鼎大為讚歎。
喝到兩人微微都有些醉意的時候,耿長史揮手,他的妻妾孩子們便退席了,僕從也跟著出去了,只剩下耿長史和蕭家鼎兩人。
耿長史這才低聲道:“蕭兄弟,多虧你提供了五月可能大赦的訊息,我已經讓宮裡的人幫忙查實了,聖上果然有這個意思,已經著手在準備了。這個訊息很確切,因此,明天我會下一道批文,著令你們縣衙對蔣元忠這個兔崽子的案子依照刑律從快從重懲處。同時我還要抄送監察御史,以正視聽!你也要加緊辦理,爭取在大赦下來之前,把案子報送到大理寺去,這樣,將來大赦,便於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蕭家鼎忙答應了。心中暗息,自己的推斷果然準確,這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