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珠……”薛芸見沈遺珠神色黯淡,薄薄的一層脂粉也掩不住滿臉的憔悴,心下更是不安起來。
“芸兒來了啊。”
沈遺珠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說真的,她如今面對薛芸心裡特別不是滋味。芙蓉雖幾次向沈遺珠表明她與清和之間特別的關係,可怎及清和親口承認的薛芸讓沈遺珠難受。怪來怪去只怪自己情繫這樣一個多情的男子,自作自受罷了。
“遺珠,我與宋公子之間並不相熟,你一定要相信我。”薛芸拉著沈遺珠的手,有些激動,“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會對我說那些話,莫不是他認錯人了。”
常德心中暗笑,可不就是認錯人了嘛。
“芸兒……”沈遺珠心知感情的事是最不能從人心的,她又有什麼錯呢,“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這世上最難猜透的便是一個情字,該來的時候誰也擋不住。”
“不……我真的……”
“本來我與他便是強扭在一起的。”沈遺珠打斷了薛芸的話,“如今他若真心愛重你,能為你改性,道也是好事一樁。只是……薛伯父那邊怕是不好過。”
“你是知道的,我心中只有問哥哥。”
沈遺珠看著薛芸:真是冤孽。都說世人都逃不過一個情字。如今他們四人之間如何能解?不過,不管如何,沈遺珠已決定收回自己那份不為人知的情意。緣起本就是錯,何必讓它一錯再錯,就讓一切隨風而散吧。
“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嗎?”常德這句話到讓沈遺珠和薛芸齊齊看向了她,“居我所見,我們之中與宋清和最為相熟的應該是遺珠吧。芸兒連話都沒跟他說過,怎麼就看上芸兒了呢?”
沈遺珠與薛芸對視一眼,是啊,話是如此。可是,誰又能知道宋清和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我看這事,還得遺珠你當面問問才行。”
“我?”沈遺珠有些鬧不明白,這與自己還有何干系。
“是啊。他是你夫君,不是你問還能誰問。”
“事已至此,問了又能如何。”
常德緩緩道:“你那夫君向來油滑沒個正經,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萬一他只是一時興起,滿口胡說,豈不是要誤了芸兒終身。”
“他都已經被打成那個樣子了,仍說要娶芸兒,還能有假。”說出這一句,沈遺珠心口又是一陣絞痛。
“那可難說。”常德看著沈遺珠道,“要不別人怎會說宋清和是這世上最讓人捉摸不透的男子了。說他多情卻有無情,多少女子想俘獲他的心,可到最後卻都白白傷了自己的心。”
白白傷了自己的心,說的不正是我麼。
“遺珠,不管如何。如今你可是他的夫人。你儘管擺出正牌夫人的架子,問一問這個花花公子到底做何打算。”
“正牌夫人?”沈遺珠不覺苦笑一下,自己算哪門子正牌夫人,“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又有什以資格去問這些。也罷,既然不相認,便這樣吧。往後若要和離,也省了許多麻煩。”
“和離?”
薛芸和常德皆吃了一驚。本朝崇禮教,女子若成棄婦往後的日子可以相當難過的。
“遺珠,你可想好了?”
“當初我嫁入宋府,便已想到日後定會有這些煩心事。只是……”
只是如今情已動,便不能再從容看著宋清和這些風流之舉了。
常德暗暗一想,如今讓沈遺珠再去見宋清和怕是不可能了,看來得繞些彎彎才行。
“遺珠,和離這種事可不能隨便說說,畢竟關係到宋沈兩家。”常德拉著沈遺珠和薛芸的手道,“我心知因為宋清和,你們之間難免有些彆扭。明日正好有廟會,不如我們一同去,散散心可好?”
沈遺珠心中有些牴觸,沒有什麼心情逛廟會。但薛芸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示好之意權權。如不去,怕她覺得自己真生她的氣,便只好應下來。
第二日,常德和薛芸早早便來了宋府。常德怕沈遺珠變卦,催著她更衣打扮,便匆匆拉她出門。
路上,常德提議三人共趁一輛馬車,雖有些擠,但能時時刻刻看著沈遺珠便安心不少。
“遺珠,我聽說今年會有京裡的戲班子抬臺演出,想來一定不錯。”常德見沈遺珠鬱郁的話不多,忙介紹起各種好玩的,想引起她的注意。
“嗯。那可要去看看。”沈遺珠不想掃了她們的興致,勉強打起精神道。
三人一路到了成賢街,街上已經被各色的行人和各種商販填滿。沈遺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