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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衣去機場,司徒珏跟在她身後,替她披衣服,替她買機票,她想,這女孩會挺過去的,真的能挺過去嗎?

色靚坐在機艙裡,咬著唇,滿眼通紅,緊緊揪著自己的頭髮,忍不住狂暴,失聲痛哭。空姐過來勸慰,她就狠狠罵人,像是個犯了病的精神病患者。

她不知道那天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很多年之後她都回想不起來,也不敢回想。回到D市天已經泛黑,跌跌撞撞的衝出機場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後來她看到顏博滿臉是眼淚的過來扶著她,在她耳邊悲痛的說著,“已經晚了,你要堅強,你還有孩子。”

色靚的強大的內心世界轟然倒塌,栽倒在機場光滑的地面上,整個人散成一團,她還是不信,不能信,他彆扭、撒嬌,所有生動的臉部表情像電影一樣重放在腦子裡,緊緊揪住她失控的心臟,有那麼一小瞬間她都覺得心臟停跳了,或者已經跳出來,大口嗚咽,卻怎麼也哭不出聲來,也流不出眼淚。

她錯了,錯在不該堅信司徒那一家人能確保司徒璞平安無事,錯在自己的惰性沒有極力要求回D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她錯在沒有陪在他身邊,卻貪戀在對以後美好的生活幻想中,最終連他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她想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混身沒有力氣,胸口憋悶的厲害,握起拳狠狠朝著心窩敲了幾下,一股鹹腥反湧出來,生生嘔出一口血。

司徒璞的離開讓人措不及防,所有的情愛痴纏,來時不知會,退時不留痕,像是一場帶著美好回憶的惡夢,多少真實的依戀交融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那一場動盪過去之後,色靚住進了醫院,神智不清,不斷嘔血,原因不明。而她即使是在半昏迷的狀態下也不斷要求兩件事:一是要見司徒璞的屍體;二是要吃飯。父母整日落淚,毫無辦法,司徒璞的家人斷然拒絕她的第一個要求,切了她的最後一絲幻想,而她像得了妄想症一樣也給了自己一個幻想,就在所有人都以後她絕對熬不過來時,她卻開始逐漸正常起來。

第二年陰曆二月初二,色靚剖腹產下一對雙胞胎姐弟,姐姐叫右右,弟弟叫左左。

五年後……

陰曆二月初二,正是嚴寒轉入春暖之季,色靚看看時間,四點半,對著前來辦證的人抱歉的說聲對不起請明天再來,便收拾好包準備下班。今天是雙胞胎的生日,她得早點回家。

生下孩子之後,色靚主動申請調入辦證大廳,朝九晚五,生活平靜,耐心工作,耐心等待。

外面還是有點冷,色靚緊了緊圍巾,拿出大包裡的一件小棉服,加緊腳步趕去幼兒園。

左左已經等的有些無聊了,卻仍安安靜靜的坐在小椅上,只有從白白的緊繃的小臉上能看出些許不耐,幼兒園老師走過來送給他一瓶牛奶,左左抬起頭笑眯眯的說謝謝。

“左左,今天過生日,老師祝你生日快樂喲。”

“謝謝老師。”左左清清脆脆的道謝,轉頭看見站在門口衝他擺手微笑的色靚,心情瞬間好起來,“老師我媽媽來了。”

老師拉著他的手送到色靚面前,“左左媽媽,你兒子今天畫了一隻小貓說要送給媽媽,畫的很不錯喲。”說著拿出一張圖紙,“還挺有模有樣的。”

色靚欣喜的接過來,粗蠟筆線條,賊賊的眼兒,扁著嘴,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狐狸。

“老師,您費心了。”

“沒有,我很喜歡左左。”說著把左左推到色靚身邊,“左左,明天見。”

左左回家的路上情緒一直不高,色靚笑著捏他細細的臉蛋兒,“左左怎麼了?是不是因為老師把你畫的小狐狸當成了小貓不開心呀。”

“媽媽,你知道我畫的是小狐狸?”

“我當然知道,左左想什麼,媽媽都知道。”

這下兒子開心了,色靚也無奈的搖搖頭。

兩個孩子性格、相貌差異都很大,姐姐右右的性格大大咧咧,淘氣,胖的墎墎實實,活脫脫一個假小子,又濃眉大眼的,跟司徒璞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左左正與姐姐相反,不僅性子軟綿,又心眼多,闖起禍來也是悄無聲息的,多半是姐姐替他背黑鍋,就連長相也是一雙細細長長的鳳眼眼,小高鼻樑尖下巴,生的尤其白嫩,像色靚,更像一隻小白狐狸。

“媽媽,今天可以看到右右嗎?”

“當然可以。”色靚抱起兒子,感覺還是輕飄飄的,完全沒有抱女兒時一懷抱肉的感覺,“不過姐姐愛打人,你得注意別讓她打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