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爺的話,笑著安撫幾句,命人去查,“這幾個是孤的內侍麼?孤從未見過他們。”
大太監被捆得嚴嚴實實,嘴也堵上了,不許他說話。他自知差事辦砸,回來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不過,卻沒料到會性命不保。聽了太子這話,他心知不妙,一著急,昏了過去。
東宮內侍查過之後,回報,“這幾人並不是府裡的。”太子微笑,“原來真是騙子。”命裴二爺嚴懲這些人,不必手軟。
在太子的堅持下,這幾名冒充東宮內侍的人被斬首示眾。首級掛在城頭,展覽了好幾天。這些人被處決之後,姑蘇城裡的駐守太監被嚇破了膽,閉門不出。
姑蘇百姓熱淚盈眶,“大裴太守,小裴太守,不拘有哪位在,都是咱們的福氣啊。”敢對著太監下手的官員,全天下才有幾個?全讓姑蘇百姓遇著了。
連駐守太監都龜縮不出,裴二爺的公務越發順利。
天慶十八年春,裴二爺一家上了船,啟程回京。他官銜上的代字已經去掉了,品級也升上了,還不到四十歲,已是三品大員。按阿玖的讚美,真是“雛鳳清於老鳳聲”。
離京城越來越近了,裴二爺站在甲板上,思緒萬千。
阿玖輕盈走過來,和他站在一起,眺望景色。
☆、第96章 迎接
暮色蒼茫;殘陽如血,遼闊的水面無邊無際,這時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格外迷人。夜幕漸漸垂下;四周的景色柔和下來,更好看了。不拘是漕船還是官船、客船,都點亮了燈盞;夜色中的點點燈火;溫暖美好。
“爹;咱們還是到通州下船麼?”阿玖輕聲問道。
“不;咱們走大通河,到東便門。”裴二爺微笑。
北元時運河是可以通到積水潭的;之後有一段河道廢棄了,船隻便只能駛到通州。如今這段廢棄的河道已重新疏浚疏通,船隻可駛到東便門。這可就方便多了,節省了很多人力物力。
“大通河不是隻走漕船麼?”阿玖有些困惑。朝中去年春天開始重修大通河,短短的半年時間就修好了,算得上是神速。不過,雖然大通河好不容易重新疏浚可以通航,可是河道狹窄,只許漕船通行,畢竟漕運才是大事。
裴二爺淡淡道:“咱們這艘船可以。”
他語氣雖淡淡的,可不知怎麼的,好像透著股子咬牙切齒的意味。阿玖聰明過人,哪能聽不出來呢?她調皮的吐吐舌頭,沒再往下追問。
裴二爺轉過頭,靜靜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阿玖身材修長窈窕,真稱的上“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夜色中她憑欄盈盈站立,更顯得綽約多姿,楚楚動人。阿玖,裴家的寶貝獨養女兒,她還是豆蔻年華的小姑娘,不過,已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她的光芒,想遮蓋也遮蓋不住。
“這是陛下的特旨。”裴二爺簡短說道。
阿玖“哦”了一聲,沒敢說話。
皇帝體態肥胖,乍一看上去,真不屬於能長壽的那類人。可是,大約是為著不放心章皇后,也為著他還有十皇子和十一、十二、十三皇子這四個小兒子,他竟健健康康的活了下來,一直到了今天。這,在阿玖看來,不算奇蹟,也差不多了。
這個時代的平均壽命本就不高,更何況他屬於身體高危人群肥胖,體弱;更何況他屬於職業高危人群皇帝這個職業,並不利於健康。
皇帝既然健健康康的,對十皇子的寵愛又一如從前,那麼,他會下特旨讓裴家的船隻駛入漕運專用水道,也就可以想像了。反正天下是他的,他想給誰特權,就可以給誰特權。當然了,如果誰讓他不爽了,他也可以收回來。
“大概在後天的下午晌,咱們便能到東便門。”裴二爺估算著行程,“爹已差人給你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都送了信,阿玖,咱們下了船,便應該有親人來接。”
阿玖活潑起來,“爹,我猜大爹會來,大舅舅也會來!還有,二舅舅不是也回京任職了麼,我還沒見過他呢,二舅舅會不會也來接咱們?還有姨母,娘說姨母也跟著姨丈回京了呢。爹,想想就覺著熱鬧啊。”
裴家,林家,都是親親熱熱的大家族,兄弟姐妹們互相扶助互相提攜,感情好的很。這樣的家庭,讓人想起來就心情愉悅,神清氣爽。
裴二爺嘴唇翹了翹,“是啊,你二舅舅和姨母也回京了。”這下子岳父岳母該高興壞了,兩子兩女齊聚京城,一個不缺。
父 女二人在外面看夠了景色,方才一起回船艙。林幼輝閒閒坐在榻上,裴琦很孝順的在替她捶背,裴瑅則是朗聲念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