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了，咱們府裡這兩日明裡暗地的刺客還有少過嗎？太后娘娘當然忠於大周，但她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您不是相當清楚嗎？要是她不願意看著咱們與裡家競爭，而又同時嫌溫吞地等著政治鬥爭的結果太慢……您認為，她不會再決定採取那麼激烈的手段嗎？”

當初百里採緒自軍中立威，到伴著幾員大周驍將猛踏西突貝爾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名看似水做一般的娘子，並非如她在宮中為妃的柔弱樣貌──而是真真正正地，剽悍而冷酷無比！

“她就是主導了今天的戲，咱們也早就被綁在賊船上了！”墨斯猛力地拍著護欄，絲毫未受那快要無法承受他的力道，而不斷吱嘎出聲的木做扶手，低聲粗嘎地說道，“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咱們卻沒有半點機會不相信她。現在，一切的佈局已定，形式也早已確立──除了看她想要怎麼做之外，我們根本無力提早做出相應之策……”

“不，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墨夜看著墨斯那難受的樣子，緩了緩氣，安撫地說道，“坤甯宮內有丹兒，皇上身邊還有我們！不管怎麼說，陛下再是孝子，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后娘娘越權將手伸到他這兒來。所以我們只要相信丹兒絕對不會有問題之外，接下來，只需要摸清楚陛下的意向，那麼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了！”

這兩天唯二得以面見百里採緒的，除了皇后呼延浩蘭、就是雲冽瀚了！只要能從這位帝王的口中敲出半點可以參考的資訊，那麼今天的接下來的動向，就可以初步先得到一個結論了！

“曖，原來兩位大人待在這裡呢！”忽地，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

“喔！是劉公公……”墨夜微微一笑，看著同樣滿臉笑容的太監，心裡卻道這人來的實在太是時候了……

“曖，這麼大好的日子，您兩位大人不同大夥兒到前頭去討個彩，還這般地在後頭歇著……這不是陛下讓小的來領兩位到前頭去了嗎！”

“得，這兩日沒睡好，才想說要發個懶，這才想著要躲躲的。拖著右相大人，就是有人問起，也好說是在談公事、不是嗎？”墨斯一擺衣袍，對著劉公公客氣地笑道。

“曖，咱家省得了！”劉公公看著那順著衣襬溜到自個兒手上的金子，微微笑道，“不過，這回咱家恐怕幫不上什麼忙……真是對不住了……”

看著墨斯和墨夜有些疑惑的樣子，劉公公壓低了尖細的嗓子──那聲音由如金屬摩擦班地搔颳著耳膜，已往怎麼聽都覺得相當不舒服；但偏偏今日，那爆炸性的訊息，確是讓兩人都忘卻了這麼一荏的存在……

“陛下給了密旨，先做個樣子去前頭露臉……回頭，想是在尚善宮，同兩位大人好好地聊聊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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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旨？

墨斯與墨夜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這到不是懷疑起劉公公，畢竟為這年事頗高的公公、是這宮內的第一把交椅，更是深獲雲冽瀚的寵愛──沒有道理在即將隱退的時候，臨陣做出倒戈的這等蠢事！

只不過，令人吃驚的，還是雲冽瀚私下召見的事情。這實在是，令人不禁有些疑惑、也頓覺這其中，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敢問公公，前頭的狀況如何？”墨夜微微一拱手，客氣地問道。

劉公公半眯起狹長的眼，伸著滿是皺摺，卻是無比白晰的手，輕輕按著唇、嘿然笑道，

“右相大人好敏銳啊！咱家就同陛下說了，憑您的機智，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是有蹊蹺呢？”

墨夜頓時眯起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扣在袖中的手，不禁狠狠地握緊、又是磨了磨牙，這才擠出尷尬地笑容、又有些硬聲地問道，

“有勞公公……能否為咱們一解疑惑呢？這不說貿然地前去，恐怕會鬧了笑話；這都遲到好一會兒了，若是待會兒被罰了酒，誤了去覲見陛下的時辰，恐是會遭罪的！”

劉公公覷了眼墨斯，將身體往墨夜傾了傾，聲音再度往下壓低了些、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音量，悄悄說道，

“陛下前些日子，與太后娘娘鬧得有些不愉……德妃娘娘更是在之後便立刻被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給連手禁足了！訊息傳不盡鳳儀宮與坤甯宮，陛下只得天天往鳳儀宮，找皇后娘娘商量事兒，卻是半個子兒也套不出話來……連帶幾位皇子。跟著都沒能有個好果子吃。陛下心裡焦急，卻苦於沒甚麼好理由找著兩位大人……”

“陛下若有事，直接傳只讓臣進宮便可，為何還需要這般遮遮掩掩的？”墨夜那濃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