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不成,聶無憂一咬牙,只好回身迎敵。
紅練勢如靈蛇,只在她身旁纏繞。聶無憂左衝右突之下,依然無法從其中突圍。這般僵持了一陣,那紅練忽然大張,春蠶吐絲般就將她牢牢包住。
那黑衣人慢慢走近,眸間寒意尤甚這冬日晚間冷風。但一雙眉毛卻是又細又長,恍若三月初春柳葉。
“你是綺紅閣的人?”聶無憂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開口。
那黑衣女子冷笑:“一個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
她右手忽然一拉,聶無憂只覺縛在她周身的紅練更緊,一時直勒的她透不過氣來。
她無力的抬頭看了過去,但見那黑衣女子眉眼間神情淡漠,看向她的眼神彷彿只是在看個死人。
聶無憂銀牙暗咬,被縛緊的雙手艱難的一寸寸向腰間探了過去。
那黑衣女子原本只道是殺了聶無憂不用費吹灰之力。那紅練上本就塗有毒藥,一觸碰到人的肌膚就會滲透進去。她也親眼看著被紅練縛緊的聶無憂面上越來越紅,漫說毒不死她,那勒也勒死她了。
但忽然只聽得嗤啦一聲細響,同時她只覺手上驀然一鬆。待看了過去時,心中不由的大吃一驚。
聶無憂不知何時手中擎了一把劍,薄薄的劍身,窄若韭葉,揮動處,霜雪似的冷冷劍光閃過,讓她不由的就想伸手去擋。
漫天散亂的紅練碎片中,聶無憂握緊手中劍的劍柄,斜指向地,笑靨如花:“我可沒這麼容易死。”
“你竟然沒有中毒?”
聶無憂微微的歪著頭,想了一會,忽而又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不過這世間能毒死我的毒藥,只怕還沒有人能研製得出來。”
黑衣女子唇線緊抿,她掃了一眼地上那些紅練的碎片,心中詫異不已。這紅練中間夾有堅硬無比的金蠶絲,等閒的兵器絕對傷不了它半分。可照剛剛的情景來看,聶無憂不過拿劍輕輕一劃,紅練既已從中裂開。
她手中的那把劍,絕對不能輕視。
她心中尚在沉吟著,而對面的聶無憂卻是想道,現今她兵器已失,而自己手中的這把劍看來她也忌憚不已,既如此。。。。。
反正回去閒著也是閒著,倒還不如試試自己的武功究竟如何。
想到這裡,她已是笑道:“還打不打了?要是不打,那我就走了。”
“你就這麼有把握能勝得了我?”
“不打過,怎麼知道。”
黑衣女子再不答話,手腕一抖,一簇銀光閃過,正是與前幾日客棧中的那女子一模一樣的暗器。
聶無憂手一側,將手中的軟劍在面前舞出一道寒色光影,牢牢的將那些細針拒在身前。
細針紛紛入地,聶無憂掃了眼針上隱隱流轉的暗藍色光芒,扁扁嘴有些不屑的道:“又是千杯醉。”
驀地劍尖在地上一劃,那些銀針被她劍氣所激起,紛紛朝著那黑衣女子而去。
黑衣女子不慌不忙,右手忽出,快速將那些細針接住。
但不提防隨後卻有一枚石子凌空破來,嗚嗚風聲強勁。她百忙之中頭一偏,但石子還是擦著她的臉頰而過,留下了一道劃痕。
她再偏過頭來時,眼中殺氣頓盛。
戴著黑絲套的手五指成扣,利若鷹爪,凌空向聶無憂劈來。一擊不中,急忙回招變爪為削,平平朝她脖頸間而去。
聶無憂仰身後退,同時腳尖快速踢向她右腕太淵穴。但腳尖尚未近她身,驀然只覺腳腕處一緊,竟是被她牢牢抓住。
聶無憂心中一凜,手中軟劍刷刷幾聲,青光閃過,繞向那黑衣女子扣著她腳腕的手。
劍身未及近前,已是先有一陣冷意襲來。黑衣女子心中暗驚,這劍端的鋒利無比,只怕劍未近身,其上的霜雪之氣已足夠切斷她的手腕。
當下她不敢硬接,手腕一翻一卷之下,放開了聶無憂的腳腕,快速飄身後移。
聶無憂只覺腳腕處一鬆,身子快速下落。她急忙一掌虛拍向地下,借力打力,穩穩站起。
但腳腕處依舊火辣辣的痛,低頭一望,裙襬不知何時已被那黑衣女子撕落一塊。
她心念急轉,知道對方即便沒有武器,但自己依舊在她手中討不了好去。想到這裡,不再戀戰,提氣躍起,瞬間已是掠開幾丈。
黑衣女子冷笑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
提氣急追,但聶無憂雖是招式方面平平,輕功方面倒是厲害。一時但見她如輕煙般快速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