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最快的馬去給趙桓通報也需要時日,但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你必須儘快做出決定!每拖延一刻,你們鄭家人就距離滅門更近一步!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這是你們鄭家唯一的機會!要麼按我說的做,你給鄭居中大人寫信,讓他可以防範趙桓,要麼只能被趙桓先下手,而一旦被趙桓佔了先機,等待你們鄭家的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滿門抄斬!想一想吧,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幕,男人被殺頭,甚至遭受凌遲!女人則被賣入妓院任人蹂躪,生不如死,就算是小孩也……!”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鄭修年渾身又是猛地一顫,似乎隨著鄭飛的描繪已經想象到了那無比恐怖悲慘的一幕,令他不得不哀求般對鄭飛說道,顫抖的身子說明他已快到了崩潰的邊緣,可即便如此他卻仍舊無法下定決心,一邊是至親的家人,一邊是對國家的忠心,哪一個他都不想背叛,可卻又必須背叛一個,這種感覺讓他只覺生不如死!
鄭飛一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適時的閉了嘴,輕輕蹲下身子又朝著鄭修年微微一笑,“其實,我並不只是給了你們鄭家一個機會,也是給了大宋一個機會,說實在的,我並不想滅掉大宋,因為滅掉了大宋,我就不得不跟遼、夏兩國還有吐蕃、大理等等蠻夷接壤,接壤即為敵,你們大宋跟他們打了上百年都沒有結果,我更不想沾惹這個麻煩,所以相比滅掉大宋,我更希望在他們與我之間可以有一個緩衝帶,這次只不過是趙桓非要攻打我,才逼得我不得不反擊,但如果大宋有人可以取代趙桓,我願意重新和談,大家都是漢人,說到底還是一家人,可別窩裡鬥被外族漁翁得利!”
果然,鄭修年抬起頭無比驚訝的問道,“真……真的?!”
鄭飛點點頭,又是一笑,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就算是假的,等你們掌控了大宋,主動權也將掌握在鄭家人手中,至少,你們還可以有機會跟我一戰,也總比鄭家滿門不明不白的做了趙桓的刀下鬼強吧!”
這句話終於說動了鄭修年,暗道,是呀,這個鄭臨風說得也對,即便大宋會因此而動亂,可也不會馬上就被滅國,只要鄭家人掌握了大宋,大宋就還有一線的希望!
鄭修年一咬牙抬頭說道,“我還有一個條件……!”
鄭飛一笑,“請講。”
鄭修年鼓起勇氣說道,“等解決了趙桓……我要回去!”
鄭飛毫不猶豫的一點頭,“可以。”
“真的……?”眼見鄭飛答應的這麼痛快,鄭修年都有點不敢相信。
鄭飛淡淡道,“我若騙你,就下地獄。”
“好!”雖然鄭修年還是不太敢相信,也明白這種誓言其實毫無意義,但有這麼惡毒的誓言就比沒有強,他終於做出了決定,“拿筆墨紙硯來吧!”
鄭飛一招手,早已備好的筆墨紙硯就擺在了鄭修年的面前。
鄭修年長舒了一口氣,拿起筆來正要寫卻又把頭抬起來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這裡可是濰州,比大名府距離東京可足足遠了幾百裡,你們怎麼保證可以讓我父親他們能比趙桓早一點得到訊息?”
鄭飛一笑,“我不會告訴你原因,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傳遞訊息的速度,比你們可快了不止數倍。想一想你的被俘,我為什麼能那麼快出現在南樂城外並做好準備呢?”
鄭修年很快就寫完了信,並在信中用隱藏的方法向自己的父親證明了這封信確實是自己親筆所寫,以及是自願所寫,然後他放下筆拿起信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定再無紕漏後終於一咬牙遞給了鄭飛。
而在把信遞給鄭飛的一剎那,鄭修年看著鄭飛那張自信的面容卻不禁產生了一種怪怪的感覺,只覺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已經在前面為自己和鄭家乃至大宋挖了一個大大的坑,而自己的這封信就是他用來挖坑的那把鐵鍁,這種感覺讓他很害怕,甚至忍不住想要馬上抽回信撕毀它!
但他還是忍住了,至少,一切順利的話,鄭家人不會因此而慘死在趙桓的手下,並且有機會再搏一把!
鄭飛伸手接過快速一看,在信中鄭修年把整件事,從他的被俘到見到張叔夜都完整的敘述了一遍,而且他還留了一個伏筆,他著重強調了張叔夜是欽差的身份,並且暗示鄭居中要首先確定趙桓與張叔夜是否曾有過秘密的接觸,言外之意就是告訴鄭居中,如果張叔夜不是欽差,或者鄭居中很肯定趙桓與張叔夜絕對不曾有過任何可疑的接觸,那這件事就肯定是假的。
鄭飛看出也不點破,反正這件事本來就是真的,然後他又把信交給朱武和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