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說?”白璃問出口的時候就有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畢竟她問的物件是君晏,那肯定得是沒什麼好話。
果然,君晏薄唇輕啟,只道:“夫人的性子獨一無二,自然引人注目……”
白璃閉了嘴。她決定還是不要深入討論這個問題的好。畢竟她自己的性格,她自己知道。別說在這個世界了,就是她原來的那個世界,她這個性格的也算是個活寶。
“小姐,那不是少爺嗎?”
小玉兒忽然指著附近不遠處一艘小船道。
白璃順著小玉兒的目光看去,果然,在眾多大船中間悠閒地遊蕩著的,正是穆言的小船。
遠遠就能看見那夜色中一身氣質疏朗的少年,身邊跟著小童的,可不就是穆言嗎?
白璃看向穆言的那一刻,穆言似乎有心靈感應似的,立即回頭,便撞進白璃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立即揚起一個疏朗的笑。大年之夜,在這兒碰到她,真好。
那輕鬆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下一刻君晏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見了白璃身後立著的君晏。
護犢子似的將白璃往回一帶,君晏無聲地宣佈了自己的主權。這時候看見穆言,真是太掃興。
穆言眸色微微一黯,卻很快恢復了他疏朗的表情。他讓小童將船朝君晏的畫舫划來,打手勢示意君晏將船停住。
雖然心裡極其不願意停船,但君晏還是抬手示意。只是他重新僵硬而緊抿的唇,還是透露了他的不情願。本想著屬於他和璃兒的二人世界,怎麼就又多出來一個人?
可這個人偏偏是璃兒的師兄,是他的好兄弟,於情於理,不讓穆言上船都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乎,穆言就上了畫舫。
“師兄,過年好!”白璃大老遠就打招呼了。她正好有事要找穆師兄,他就出現了。真是到得及時。
“璃兒過年好!”穆言笑得一臉清朗,就好像過去在藥王谷的幾年裡。每年他都會出門置辦年貨,回來的時候除了給她帶些她愛的小玩意兒,都會帶上禮花,就像現在這樣——
穆言從小童手裡取過特製的禮花:“一起?”
“好啊。”白璃似乎也想起了在藥王谷的逍遙時光。師兄拿她當妹妹來呵護,每年過年,藥王谷這麼一個幾乎沒有人煙的地方,每到過年都被師兄鬧得十分喜慶。小玉兒、小童、她和師兄,還有師傅,以及幾個小弟子,就像一家人一樣,熱熱鬧鬧。
而今日相逢,雖然沒有幾個弟子,師傅也不再,卻有君晏等人在這兒,這個年味兒過得倒有些新鮮的意思了。
君晏卻自打穆言上船便皺著英眉,面上極力表現出沒什麼浮動,卻還是能看出些端倪。
畢竟君晏嘛,如果那麼喜形於色,那就不是他了。何況,按理來說,穆言也是他的好兄弟,這和兄弟這麼多年沒有一起過年了,當然是要請過來一起的。
只要,穆言不打白璃的主意。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於是乎君晏和穆言兩人對視一眼,穆言對著君晏還笑得出來,可是君晏,卻只如往常一樣冷著臉,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個不苟言笑的君晏。
白璃從穆言手裡接過禮花:“可咱們現在在船上,這放禮花,不會有危險吧?”
畢竟這船是木板做的,這禮花一放,萬一走了火,那可不得了。
穆言巴不得離開這君晏豪華的畫舫,便道:“到江邊去放,那兒有個亭子,正好臨水,可以欣賞。”
本以為君晏會否定他的提議,君晏卻難得點點頭,看向穆言,道:“的確是個好主意。”
穆言倒有些意外,儘管君晏努力控制,但自打他上船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感覺到君晏對他的略略敵意——同從前是好兄弟的時候,已經有一種微妙的東西在他和君晏還有白璃三個人中間滋生。
可是穆言還沒高興一會兒,便聽見君晏涼涼道:“這樣,我同璃兒在這船上看著便好。”
穆言只覺一道驚雷打在他的頭頂。君晏可不帶這麼玩的,他才上來不一會兒,君晏就要把他往下趕。
“咱們還是不是好兄弟了……”穆言走到君晏身邊,嘴型看著似乎是笑的,那頭說出來的話,卻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是,正因為是好兄弟,所以,謝謝了。”君晏本背剪身後的手,拍了拍穆言的肩膀,有些語重心長道。
而一邊的小玉兒等人聽到君晏這話,都驚異地看向
穆言幾乎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