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女人?”墨採青頓時如臨大敵。君晏,那是什麼人物?南軒國高高在上的左大國師,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莫說是南軒國,就是鄰國,也有不少王公貴族之女削尖了腦袋想盡了辦法要來見他一面。
可墨採青跟在君晏身邊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哪個女人能輕易近得了君晏的身,更別說是親密的舉動,更別說是抱了!
當年其父墨彧託孤的時候,就曾經對君晏透露過要君晏長大後娶了墨採青的意思,墨採青也一直都以君晏未婚妻自居,更是一直以做君晏合格妻子為自己最高目標和準則。
這麼多年,君晏身邊一直都沒有什麼女人,這讓她很是欣慰也很是滿足——她的心裡,是有些小自信的,覺得君晏就是為了自己而放棄了那麼一大片花叢。
可現在君晏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這不等於告訴她她的國師夫人之位不保了麼?
想想,君晏那麼晚回府,回來的時候還將女人抱回來,這得讓人產生多麼曖昧的聯想!
這對於墨採青來說簡直就相當於晴天霹靂!
墨採青腿下一軟,好像明天君晏就要和那女人成親了似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你可看清楚了?那是誰?”
如果這個女人地位不高,如果君晏只不過同別的男人一樣玩玩,她可以讓人悄悄地處理掉這個女人。可就怕這個女人是那些朝臣塞給君晏的,如果是別人倒還好,如果是攝政王馥逸這頭又塞過來的人……
拾葉皺著黛眉:“奴婢看清楚了,的確是個女人,穿著紅衣。但女婢不確定那女人是誰。國師這次回來甚是神秘,奴婢嘗試跟了一段,卻被國師身邊的凌霜姑娘攔了下來。像是這人身份神秘……”
“身份神秘?”墨採青心裡咯噔了一下,就怕這“神秘”二字。這人的身份一旦神秘,很多事情就都做不了。何況這回是君晏不讓知道的,這人可就更加動不得……
拾葉點點頭:“而且聽說這女人現在就住在流槿苑,是國師昨晚遣人提早回來就收拾了的,看樣子,那女人要在君府住下了!”
“這怎麼可以?!”墨採青頓時有些六神無主,“她怎麼能住在君府?!”
女人,被君晏抱著回來的,還住在君府?!這不等於昭告天下,國師府快要有女主人了麼?!
“姑娘別急,拾葉還打聽到一個訊息,也許情況並沒有那麼糟。聽說那女人被國師抱回來的時候是暈著的,看樣子是中了什麼毒。”拾葉補充道。
“中毒?”墨採青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一點。若是這女人有些什麼情況,那麼箇中緣由到底如何就很難說,說不定只是她虛驚一場。
但不管怎麼說,這女人進國師府,還是必須引起重視。
“具體情況如何,還不好說,只是國師那頭封鎖了訊息,要知道詳情,咱們還得等合適的時機。”拾葉道。
墨採青點點頭,只覺得天好像也沒那麼藍了。
……
白璃是被自己餓醒的。醒的時候已是三日後,她只覺得又餓又累,就像渾身都被人拆散鞭打又重新裝回來一樣。
白璃摸著肚子無力地翻了翻眼皮,第一眼瞥見頭頂上精緻的淺紫菱花格羅帳,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這不是她的小禪房!
夜不歸宿,鏡水師太非把她撕了不可!
丫的!要是讓她知道究竟是誰在那被子裡放了毒藥,她非撕了他不可!
白璃恨恨地想著,飛速拖過一邊的乳白色輕綢斜襟宮裝,瞅一瞅,雖不是自己的,穿上跑路要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白璃四處張了張——房間很大,亮澄澄全是值錢的擺件,一眼竟看不過來!
這不,床邊黃花梨木矮架上就擱著一個光澤瑩潤的白玉瓶,白璃瞅瞅四周無人瞧見,一伸手便抄進兜裡。
——一紫衣侍女守在她床邊,撐著下巴安靜地打瞌睡,想來是聽不見這動靜的。白璃輕手輕腳地起來,順勢一翻便落在地上。回頭一看,那侍女依舊迷茫地點著頭。
開玩笑,她可曾是殿堂級殺手,這點功夫還是有的,否則怎麼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下手?
她得趕緊逃出去,趁沒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