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君晏,就連白璃身邊的拈翠也發現了白璃的不對勁。順著白璃那放光的目光看去,正見一溫潤如玉公子端著白玉酒杯,然那修長的手指,比那白玉還要瑩潤,愧得女子都要不如。
而他嘴角的溫潤的笑,仿若三春暖陽,讓人心裡一亮。
這樣的男人,美得讓人一眼就忘不了,而且美得恰到好處。若不是她的心裡早就有人,她怕這一眼,她也會愛上。
而白璃呢,索性撐著下巴,酒也不喝了,瓜子也不磕了,只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瞧,瞧得君晏英眉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抬手運氣揮袖間,半邊窗子微掩,恰好擋住了封翊的絕世容顏。
自然,也擋住了對面雅間剛坐下的墨胤投過來的目光。
“誒……”白璃憤憤地敲著桌子,朝君晏揮了揮拳頭,瞪著眼睛表示不滿。這也太過分了,欣賞美,這是每個人的權利,怎麼可以給關了呢?人家封寶寶同意了麼就?
窗子後的封翊幾不可見地勾著嘴角,心裡只覺得君晏這舉動略有些孩子氣而不自知。遂若有所指地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今天找到了槿顏,白璃這個小丫頭,你打算怎麼辦?”
若是往日,封翊也便不會這麼多問一句了。畢竟按照君晏的脾性和行事作風,這樣知道太多的棋子,一旦沒有了用處,不用君晏發話,君晏的手下也會自覺替他處理乾淨。
可是這回,封翊明顯從君晏看白璃的目光中看出了不同。這種不同,恐怕君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所以他問的是怎麼“辦”,而不是怎麼“處置”。這當中的差別,此刻的君晏顯然還沒有聽出來。
又或許聽出來了。
君晏若無其事地從白璃身上收回目光,將酒杯磕在桌面上,面色依舊冷:“她還有價值。”
封翊卻笑。還有價值。君晏說得模稜兩可,究竟是利用價值,還是別的什麼,恐怕君晏自己心裡清楚。
封翊若有所思地看了君晏一眼。他不在的這幾天,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白璃這個小丫頭,已經成了君晏生命中的一個例外。
畢竟這麼多年了,他還從未見過君晏的眼神為一個女人而停留,更沒見過君晏為一個女人動容。
君晏抬眼,封翊將眼中暗芒一收。
“所以你得到的訊息可靠?”君晏問。
封翊搖搖頭,抿了抿唇:“但至少一試,任何一種可能都不能放過。上回槿顏說的話,如今仔細想來,依然任性居多。”
君晏面色未有變化,只涼涼地看了封翊一眼:“她連死字都出口,若不是氣急,如何說得通?”槿顏的性子,是他們幾個中最溫和的,從來也沒反抗過誰。
如今為了封翊又是喝毒藥又是跑路,若不是封翊實在躲得厲害,如何逼急了她?都說旁觀者清,封翊和槿顏之間怎麼回事,明眼人一看就懂。
只不過當局者迷罷了。
封翊未曾搭話。當中的太多無奈,不是一兩句就能說得清楚。若槿顏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兒,又怎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眉頭一皺,便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弧度。
正對面的包間裡,墨胤斜勾著右嘴角,毫不避忌君晏的目光,笑得一臉得意。
從他的角度,他能看見君晏對面坐了個人。雖然看不到那人的臉,但墨胤可以肯定,此人或許就是他想釣的大魚。
不多時身後一人過來,悄悄在墨胤耳邊道:“主子,都辦好了。您吩咐放出去的訊息已經都放出去了。”
“本宮知道,”墨胤嘴角眼角都掛著得意,指了指環繞四圍的南軒貴族,“這不都來了麼?做得很好。只要今晚事情能成,回頭必然重重有賞。”
“多謝國師,多謝國師……”
墨胤揮揮手,那人立即退到一邊去了。
訊息?
斜對面的雅間裡白璃聽風一樣的耳朵動了動,磕著瓜子將目光投向樓下,若有所思。
萃華樓一樓主臺上,淺粉色帷幔層層疊疊,早早便有幾個侍女守在四圍,也不知是為了防颱下之人衝上臺,還是為了防那玉紅姑娘突然跑路。
“玉紅姑娘來了!”
忽然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只見二樓旋梯上忽然轉出一位四人簇擁的粉衣女子。
只見那粉衣女子身材纖長,腰間紫帶輕盈,盈出一身纖細;粉紗蒙面,隱約間可見那絕色的容顏,將人都看得呆了去;蓮步輕移,粉衣生香,若仙若夢。
臺上被請到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