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我去……”
“廢話什麼,要去還不快去!”可還不等白璃說完,鏡水師太又是一聲喝。
“……”白璃撇撇嘴,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知道會是這個反應。什麼時候鏡水師太要是對她好言好語,她還都不習慣了。
白璃攀上牆頭,忽然回過頭來道:“師太,您的臉色有些發白,手腳有些發顫,還是趕緊進屋吧,外頭已經起露了!”
說完,趕緊躍下牆頭捂上耳朵。
牆那邊果然傳來鏡水師太的怒斥:“貧尼的身體貧尼自己知道,誰要你假惺惺地關心來!”
逞強!白璃聳聳肩撇撇嘴,消失在夜色中。
*
晨光熹微,君府上的宮燈一盞盞滅去,府中侍女也開始忙碌。
凌霄殿中,一墨色身影端坐案前。上等梨花木案上撂著疊成小山的奏摺,一封在他的筆下,三兩行朱丹小楷,便送至一邊白衣侍女凌霜盛至錦盒中,待統一鎖存。
女王數日前方才繼位,加冕儀式需得開春後方可舉行,一切國家事務暫且由左右國師代理。
至於攝政王麼……君晏眸中閃過一絲寒芒。
殿中安靜得只聽見君晏狼毫過紙的聲響。殿中燃著無煙金絲炭,泛著淡淡的溫暖,卻暖不了高座之上那人的容顏。
窗前忽撲稜稜落下一隻雪羽信鴿,白衣侍女上前捉住,解下書信恭敬地遞至案前。
信用精緻的白紙寫就,透著股淡淡的木槿花香。信中字漂如遊雲,還帶著一絲愁煩與焦急,但見:槿顏無跡。
信紙在燭火中消散成灰,君晏冷眸一抬:“來人!”
“主子!”殿中立即落下一道虛影。
“各大城門加緊盤查,廣發密查令,若有可疑速來回報!”君晏皺眉,一天兩夜,槿顏無跡,看來這回真得找那小妮子幫忙……
正在這時,木影拖著青鋒劍耷拉著腦袋來了。白衣侍女凌霜福了福身自行退下,無話。
君晏冷冷地瞥了木影一眼,伸手取過一本新的奏摺。然而一看之下,君晏渾身的寒氣瞬間又增了幾分。
那是一封來自北疆的賀貼,落款於數日之前,恭賀南軒國女王繼位,特派使節團前來朝賀,不日將抵達南軒國都城錦樊,拜見新女王。
木影瞥了瞥君晏的臉色,頓覺今日運氣不佳,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道:“報告主子,跟……跟丟了……”
那女子看來並沒什麼武功,可腿腳卻甚是靈活,攀巖走壁速度奇快,專走無人小巷,不到一個時辰便把他甩開了。
君晏掀起眼皮,涼涼地盯著木影看了半晌,忽然道:“近日胖了不少。”
“主子……”木影頓覺頭皮一陣發麻,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木影並沒有……”
“三日不準吃肉,出去。”君晏不待木影將解釋,張口便判了終刑。
木影頓時苦了臉欲哭無淚,他已經整整一個月不見葷腥了。本以為今日便可以結束這痛苦的日子,誰料又要吃上三天青菜豆腐,再吃下去,他覺得自己都要變成青菜了!
好在只是三天而已,大不了勒緊褲腰帶再過三天。木影趕緊謝恩告退,以防君晏覺得三天太少再加個幾天。
“三天內找不到人,往後都不許吃肉。”果然君晏鳳走游龍似的回著信,頭也不抬地涼涼道。
木影一個趔趄,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木影前腳剛走,白衣侍女凌霜便進了來:“國師大人,女王侍女芷音求見。”
君晏卻似沒聽見一般繼續著手中的工作,連眼皮都懶得抬。凌霜等了一會兒,自下去回覆了。
樊凌苑外,芷音緊張地在門外踱來踱去,雙手交疊眉頭緊皺,焦急地等著迴音。
芷音抬了抬眼,日出的光輝映在凌霄殿屋頂精美的水藍色琉璃瓦上,反射著冰雪一般的冷光。
凌霄殿,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地方,和殿中那人一樣。
遠遠看見白衣侍女出來,芷音忙奔上去,卻被門邊的守衛攔住。芷音只好在原地等那白衣侍女出門來。
“凌霜姐姐,怎麼樣?”白衣侍女凌霜才到跟前,芷音便上前試圖握住對方的手,被凌霜幾不可見地躲了開去。
“國師大人忙於國事,不便見客。”白衣侍女蒙著面,只露出一雙黑晶石似的眼珠子。許是在君晏身邊待得久了,那雙眼珠子都透著別樣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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