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叫偷偷?回神想到白璃的用詞,君晏面色微青,半晌調息之後,半咬著牙:“本宮明目張膽,何來偷偷?!”話到了這小妮子嘴裡,就沒有好聽的!
白璃揚揚眉,不置可否。君晏身上的氣息似乎又冷了三分。而他投過來的目光,有審視,有探究,但細細一看又彷彿什麼都沒有,只有那渾身上下的冰冷,一閃而過的懷疑消散在深邃的眸光裡。
白璃悄悄地撩著眼皮子看君晏的同時,君晏也在細細地看她。深邃的眸光浮浮沉沉。
明明同槿顏年紀相仿,模樣也*不離,卻有種讓人一眼看透,細看又看不透的錯覺。是他身邊的女人太少,還是面前的女人本來就不如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這小丫頭表面上看起來嘻嘻哈哈,想不到卻有這樣的心眼。這個假扮芷音的,連他都是今日才剛剛覺察。若不是木影等人從惠文殿中掘出真芷音的屍體,恐怕他這會兒還被矇在鼓裡!
可見這個假扮芷音的,顯然有著過人的易容術。
饒是這樣,白璃還是識破了對方的詭計,並且從對方手中逃過。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小妮子不過是幾日前誤闖惠文殿讓他逮回來假扮槿顏的,之前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真的芷音。
換句話說,若這小妮子沒有過人的觀察能力和推斷能力,以及快速反應能力,恐怕今日過不了這一劫,更別說能想出放長線釣大魚這樣的計策來。
根據雲影的線報,面前這小妮子不過是城西鏡水庵鏡水師太收養的一個棄嬰,嚴格算起來還是個帶發小尼姑。可若當真從小在尼姑庵長大,如何會養出這樣一幅古靈精怪神秘莫測的性子來?
“你和那些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半晌,君晏還是問道。
“什麼?”彼時白璃也在想著自己心事,一時間沒太聽清。
“沒什麼。”君晏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收回自己的懷疑。
若面前的小丫頭也是對方的棋子,那麼這個同他下棋的人也太高明些。他和那些人交過手,他知道那些人斷安排不出這麼多精細的棋子。
“以後沒有本國師允許,不準到淑靜苑去!”君晏警告。
“為什麼?”白璃抬眼。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君晏眼神涼涼,語氣不容置疑,“明日早起,只剩五日,若是到時候出什麼岔子,你的工資,一分都拿不到!”
威脅她……白璃努努鼻子,表示自己聽到了,隨即舉了舉手中剝好的橘子:“吃嗎?”
君晏涼涼看她一眼,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那一襲頎長而孤冷的墨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如雪似的涼意在空氣中久久消散不去。
“真是莫名其妙……淑靜苑?”白璃細細地嚼著橘子,小巧的紅唇輕輕動著,末了吐出一顆淡白色的橘籽,“不讓我去……難道有什麼秘密?”
素琴慌忙推門進來:“女王,您沒事吧?”
“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白璃三下五除二已然消滅了一個橘子,隨手又掂起一個,“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嗎?能吃能睡。”
“沒事就好……只是國師,他沒怪罪您?”素琴試探道。
“怪罪?為什麼要怪罪?”白璃塞了一嘴橘子,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惹得素琴又是微微皺眉,“我又沒做錯什麼事,他為什麼要怪罪?”
白璃的腦子裡鬼使神差地回想起君晏“壁咚”她的場面,心裡一動,煩躁地將橘籽狠狠一吐,準確地落在她隨手擺在桌上的橘子皮中間。
“您可能不知道,淑靜苑那地方……”素琴欲言又止,末了道,“總之那淑靜苑您往後還是別去了,免得衝撞了纖纖姑娘,到時候又鬧將起來。”
纖纖姑娘?聽起來是個女孩子的名字。白璃掀起眼皮子看向素琴,外頭盛傳這君晏是快捂不熱的冰山,壓根兒對女人沒有興趣,想不到,竟然還玩兒金屋藏嬌吶?
本來還沒想再去淑靜苑的,現在倒是有些興趣了呢……白璃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白璃連吃了幾個橘子,直到素琴制止了好幾遍才肯停。不多時
素琴鋪好了床被:“女王,洗漱過後您也該早些就寢了。明日還要早起,免得又誤了時辰。”
“嗯。”白璃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素琴。這個丫頭看來也不簡單,都這麼久了,竟然連半個字都未曾提起芷音。
這芷音,不是跟素琴一樣是女王的貼身婢女麼?
不過人家不提,她便也樂得不解釋。說不定,人家正是君晏的人,一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