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

“每年的春節你是怎麼過的？一個人？”易逞睿正在開車，為保安全不方便轉頭，便扭頭飛快地瞧了她一眼。

“差不多，每年的年三十都是一個人過的。別人都是闔家團圓，我一個人做一桌子四五個菜，也吃不完。邊吃邊看春節聯歡晚會，悶了困了就洗個熱水澡上床睡覺去。”

她說的時候語氣雲淡風輕，好似在平常不過的事情，聽在易逞睿耳中，卻讓他隱隱心疼。原來這幾年她都是這樣過年的。

一個人的除夕，一個人的孤單。

“今年……一起過年，好嗎？”毫無預兆的，甚至連易逞睿自己也出乎意料，他心疼著她，脫口而出這句話，想要反悔卻為時已晚。

向沁微微一愕，驚詫又欣喜地看著他：“你說真的？今年你要陪我回老家過年？”

“嗯。”既然話已出口，易逞睿不再改變心意。就當做……最後一次放縱自己的心。畢竟他已經決定，過完年後就將國內的專案交給駱程峰，他會回去北美總公司。

向沁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一心一意沉浸在突如其來的驚喜中。

她要回老家過年了，跟易逞睿一起！

向沁滿心的雀躍，甚至連回到了家裡，洗完澡躺在床上，躺在被窩裡一個人打滾著傻樂。到時候跟易逞睿一起回去，不知道他會不會去她家拜年呢？依易逞睿的性子，可能不會去……不過沒關係呀！大年三十她可以陪家人吃年夜飯，等到大年初一就能與易逞睿兩人一起獨自過只屬於他們的新年……

光是想到他們會在一起過年，向沁興奮的幾乎整晚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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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沒回家，週末的時候向沁趁空去商場給爸爸和阿姨買了羊絨衫和補品，包成禮盒帶回去。

春運大潮千萬人踏上回家路，所有機票幾乎都在一個月前訂空。幸好有易逞睿為她妥帖地安排好一切，向沁才能安安穩穩地在除夕當天回到了家。

向沁乘坐的是下午的航班，易逞睿因為還有事要處理，要第二天才能飛過去。向沁只好獨身一人先行出發。下了飛機，一路暢行無阻，她在晚飯前趕到了家。

拖著二十寸的登機箱，向沁站在樓下，抬起頭望著眼前這棟外牆斑駁的老舊筒子樓。這就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

向沁深吸一口氣，江南溼冷又陰寒的空氣，沁透心脾，讓人頭腦格外清醒。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她渾身發抖很快打起寒顫，沒有暖氣的南方真是凍死人了！

向沁提起行李箱，收起那些多愁善感的多餘情緒，趁著手腳完全凍僵前趕緊蹭蹭跑上樓。

一口氣跑上五樓，立在那扇油漆剝落的熟悉鐵門前，向沁望著門上倒貼著的那張紅豔豔的‘福’字，心裡怦怦狂跳。

她，忽然有點緊張。

七年前高考時她負氣地將志願填在遙遠的北方，大學四年更不曾回家一次。工作之後，也唯有逢年過節寄錢回家裡，往來的電話也極少。向沁這一趟回來，家門已經近在眼前，這扇門卻好似有千萬斤重，敲開它竟需要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氣。

向沁抬起手，剛想叩響鐵門，卻又停下動作收回手臂。她心情猶疑不定，索性退到了牆角邊，摸出手機開啟微信。原本想找秦散散聊天紓解心情，轉念又想到今天是除夕夜，散散家一定忙著張羅晚飯，還是別打擾她這位孕婦了。

向沁的手指在螢幕上上下滑動，指尖經過熟悉的名字——葉子維。稍稍停頓，只能低聲嘆息，閉眼掠過去。

想來想去，向沁開啟了簡訊，發給沒有微訊號碼的易逞睿。

【向沁：我到家了，在家門口，不敢敲門怎麼辦？】

盯著螢幕，看簡訊被傳送出去，向沁靠在樓梯扶手上，原以為會等很久才能等到易逞睿的回覆，沒想到手機鈴聲很快響起來。

易逞睿直接回電。

向沁接起來，放在耳邊，卻沒有先開口，而是等著易逞睿的聲音。

“南方冬天溼冷，站在屋外會凍感冒的，快點敲門，我在這裡陪著你。”他沉入冷霧的聲音從手機彼端悠悠傳來，彷彿一劑定心散，讓向沁惴惴難安的心一下子安穩下來。

“那你不要掛電話，我敲門了。”

“嗯，不掛。”他低聲應允。

向沁抬了抬手，正要敲門，卻又暫停下。她抿了抿嘴唇，有點不放心地開口問：“易逞睿，你明天……真的會飛過來嗎？”

“下午一點的航班，大約三點左右就會到。”

“好，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