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遜和威遠將軍是翁婿的關係,如果宿遜一直任命金門港布政使,而威遠將軍又是掌管揚溪地的駐兵,那麼,這武武相連,必定讓皇上難以安坐,可宿遜由布政使改為了轉運使,其實就是從軍隊司令改成了交通部,一個可以號令軍隊,一個只是負責交通運輸,兩相權衡,皇上如何會不高興?
但趙蔓箐卻想的更為深入,要發家先修路,這轉運使可比布政使來的要便利的多的多,看來這宿遜娶了沈玉妍,也絕不是僅僅只是拉攏威遠將軍那麼簡單的。
大概一切還是有著五皇子蔣光臻的因素在裡面。
相看的宴請其實也沒有多麼的複雜,表面上看當真就是做客、吃飯、賞花、遊樂。
“芸芸,箐箐今兒個怎麼沒來?”
跟長輩們請了安,沈玉嬌就把鄭雲芸拖到一邊兒,倚欄而坐一邊兒喂著亭心湖裡的錦鯉,一邊兒問道。
鄭雲芸也拿了魚食往池子裡慢慢投著,幽幽的解釋道:“箐箐正幫我家姐姐看鋪子呢,當初我也沒想到會這麼辛苦,可這會兒真是有些後悔了,箐箐忙的每天都見不著人了。我也有好幾天沒怎麼看到過她了。”
“哦。”沈玉嬌明顯的眼睛溜溜的轉了轉,鄭雲芸見她這個樣子,一下子端坐起來,扔了手上剩餘的魚食,邊拿帕子擦著手邊斜睨著沈玉嬌道:“你說說吧,又有什麼鬼主意?我告訴你,你別再打我們家箐箐的主意。”
兩年前沈玉嬌的嫡親哥哥沈巖議親,沈玉嬌就想方設法的透過種種安排,讓沈巖與趙蔓箐單獨見了兩次面,趙蔓箐當時仗著自己才剛過了十歲,一派的裝傻充愣,而沈巖顯然也對趙蔓箐沒有異樣的心思,只當哄著妹妹高興罷了,但這事兒在鄭雲芸眼裡,那就是要跟她們相府搶趙蔓箐的舉動,是十分的可惡以及令人討厭的行為。
其實要說沈巖,趙蔓箐一直認為他其實喜歡的是鄭雲芸,要不然為何每次鄭雲芸去沈家做客,他都要在府裡盤恆許久,直到見面打了招呼才出門呢?只是奈何鄭雲芸和沈玉嬌兩個傻大妞兒,壓根就沒有開竅。
“我哪兒有?”沈玉嬌討好的對著鄭雲芸掐媚的笑,直把鄭雲芸的雞皮疙瘩都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你別笑了,再笑我可要被你酸死了。”
沈玉嬌和鄭雲芸在這兒鬥著嘴笑鬧時,一個翠綠衣裙的小丫頭跑了過來,曲膝見了禮之後,笑盈盈的稟告道:“夫人說這會兒的迎春花開的正是嬌豔的時候,要不就有請鄭家小姐移步去院子裡吃茶賞花?”
沈玉嬌也坐夠了,聽到董夫人的建議,眼睛一亮,“好,我們現在就去,母親和鄭家嬸孃也在嘛?”
小丫頭不急不慢的道:“這會兒的夫人應是在跟鄭家夫人說著體積話呢。”意思就是家長們不在花園,你們可以瘋玩了。
兩個都快奔二的姑娘,眼睛一齊亮了起來,“好呀,好呀,我們現在就過去賞花去。”
沈玉嬌興奮的拍著手拉了鄭雲芸起身,一起往湖心亭外後花園方向走去。
“芸芸,我跟你說,前幾天我大姐送來給我母親的壽禮,一會兒賞了花我帶你去看,可好看了,是個琉璃瓶,有半人多高呢,上面也不知道怎麼雕的,是百子捧壽的花樣子,哦哦,還有啊,我姐夫送來的,是個通透碧翠的翡翠福瓜,也是有嬰孩兒那麼大呢,哇,真是太漂亮了。”
沈玉嬌一邊走著一邊兒看著風景的道,可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回應,下意識的轉身兒問道:“芸芸,我跟你說話呢……哎?芸芸呢?”
綠衣小丫頭上前一步,曲膝應道:“回小姐的話,剛剛鄭家小姐不是跟您說讓您先去花園等她,她要去一下更衣室的嘛?”
“咦?她有說過嘛?”沈玉嬌眨了眨眼,一臉的莫名其妙。
“是說過的啊,當時小姐您還說‘好呀好呀’來著。”
沈玉嬌搖了搖頭,“我最近這記性怎麼這麼差勁兒了?唉……好了,那我們先去花園泡茶等她吧。”
而此時,在沈玉嬌的隊伍漸漸遠離視線的一顆粗壯的槐花樹後面,鄭雲芸正被那人手上的一張地契吸引了目光。
“沈家哥哥,你這地契是要做什麼的?幹嘛給我看啊?”鄭雲芸猶疑著收回目光,也忘了剛剛自己被人家拽著衣角拖到樹後面,差點兒尖叫又被堵了嘴巴的狼狽,最近趙蔓箐一直在尋找唸佛橋附近的鋪子,要做典當行,還是熱鬧的地段最靠譜,可奈何一來趙蔓箐不能亮出昶王府以官壓民,二來,越是熱鬧的地段地租房租就是越貴的,還有豐國民間流傳的不成文的“轉租費”規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