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墨也跟著嘆了一句,“可不是這麼說,可有些人就是身在局中,反倒窺不見真面目罷了。”
“看你說的,這世間什麼是真面目?能好好活著,活的高興,活的安穩踏實,活的衣食無憂還能有面子又餘錢,就是真面目!如果真能攀上六皇子,說不定還真能實現那些訴求呢?”
趙蔓箐歪著頭想了半響,笑起來,看著滿臉不贊同的紫墨,接著道:“你先別急著反駁我,你看啊,那六皇子一來沒有大志,二來沒有得用的外家,就是那孫家,也沒什麼人叢恿他做些個什麼,若是異日,不拘哪個登了基,留著這六皇子,總是能佔全了這‘兄友弟恭’的名聲,況且聽說,這六皇子被皇上派了禮部的差事,卻大事小事,時時處處聽葉子姐姐父親的意思,可見啊,這六皇子心裡有數著呢。”
紫墨面容古怪的看著笑意盈盈的趙蔓箐,猶豫著道:“可是今天,我還聽說,皇上允了六殿下自己找媳婦,說讓他一定找個自己喜歡的媳婦,萬一沈家小姐看上那六皇子了,他還能跑得掉?”
趙蔓箐一口氣噎在了喉嚨裡,沈玉嬌的彪悍,那可不能用男女這種性別的標準去衡量,她絕對是想要什麼,一旦下了決心,就一定要實現的那種人,幸好她的人生觀沒有讓世俗名利薰染了,不然,那就是一代紅顏禍害了!可她如果真的看上六皇子了……
趙蔓箐越想越覺得驚悚,她如果嫁給六皇子,以她的身份,絕對當得正妃之位,那六皇子可就是明明白白綁在了昶王這顆樹上了,陳皇后和大皇子能這麼輕易的放了六皇子這個“兄友弟恭”的人才?萬一再使點壞,那沈玉嬌傻呵呵的豈不是命沒了都不知道是這麼沒的?不行!這事兒太過於危險,她得想想法子提醒沈玉嬌才成。
“表小姐。”金橙在簾外小聲叫了一聲。
趙蔓箐忙止住了想頭,喊了金橙讓她進來。
金橙臉色有些微白,掀了簾子跳進車廂,湊近趙蔓箐一些,低低的稟告道:“六殿下和孫家那位少爺也出了黃府,剛奴婢看見,六殿下和孫少爺一人一騎,可後面還跟著輛車,咱們的車子走得慢,奴婢就好奇多看了一眼那車,居然,居然是長寧侯府的車,陳大娘子的貼身侍女柳綠,居然就坐在車轅上和車伕一起,追著六殿下和孫家少爺的馬。”
紫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趙蔓箐,趙蔓箐微微琢磨了一瞬,就明白了過來,這楊大奶奶指定是還不知道六殿下出了府,不然,她不會把自己支使出來去幫她拿什麼海參,楊大奶奶心善人慈悲,為人也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比孫二奶奶的品行也要周正一些,她大概是怕自己有什麼想頭吧,楊五娘子和楊大奶奶姐妹倆雖說不一定願意,可楊大奶奶畢竟是小輩,不可能直白的擰著父兄的意思行事的。
“咱們得走近道,金橙,你去跟車伕說,咱們先趕到金鼎軒吧,看有沒有近道什麼的。”
金橙得了趙蔓箐的吩咐,立刻跳出車廂,吩咐車伕去了。
孫彥輝擰著眉頭看著後面不敢緊跟,又甩不掉的馬車,回過頭來,勒著韁繩讓馬靠近六皇子一些,看著蔣光淮,泛著愁的道:“這長寧侯府……唉,真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蔣光淮微微側了頭,瞥了眼後頭那輛烏黑成色極其厚重的木雕馬車,這長安侯府果真不知什麼叫財不外露,如此沒有腦子的人家,誰娶了誰倒黴。唉……父親也是無奈啊。
“去金鼎軒,吃了飯,咱們再回部裡吧。”蔣光淮回過頭來,也不看孫彥輝,說完直接扯了扯韁繩,調轉馬頭,往金鼎軒方向走去。
孫彥輝趕忙扯著韁繩控制著馬跟了上去,腦子裡卻不能不多想。
六殿下什麼時候愛去金鼎軒了?聽說那金鼎軒,是相府的產業,可他讓人打聽過,那明明是相府那位表小姐的產業,只是對外說是相府的罷了,六殿下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陳大娘子眼看著蔣光臻帶著孫彥輝和後面的幾個小廝下了馬,由著酒樓小二熱情的讓進了金鼎軒的大門。
“綠柳。”陳大娘子叫了一聲,綠柳似是被太陽曬的頭暈目眩,聽到陳大娘子叫自己,竟然嚇得差點從車轅上摔下去。
不情不願的掀簾進了車廂,陳大娘子也不看她,只透過車窗的紗簾看著外面,吩咐道:“你去,問問他們在哪兒?我們若是要等人,在哪兒等著比較好?”
柳綠沉默著應了是,也沒再犯傻去提醒陳大娘子,直接掀簾跳下了車,奔著金鼎軒去了。
陳大娘子等得焦心,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柳綠才折返回來,低垂著眼簾,細細的回稟了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