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們槓上了。他們宣佈免費給農民們提供倉儲,更宣佈會按照尋常時節而非收穫時候的米價收購糧食。
這次可把那些卯足了勁要趁著豐收大肆壓價的糧商們給得罪狠了,短短的五六天裡面,至少來了十幾夥找麻煩的,糧商們甚至還買通了官府,要透過官府來收拾這些不知好歹的白衣和尚。
但結果依然和前幾次一樣,他們的種種陰謀算計,都被聖天女領導的至高至聖教徹底粉碎,落得灰頭土臉,一個個都灰溜溜地跑了。
透過這幾件事情,至高至聖教在鎮上的聲望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幾乎每天都有人跑去加入教派。而這個時候,聖天女便宣佈,將要召開大型的聖典,為這一批新入教的教眾祈求聖父賜福。
這個訊息一放出來,立刻得到了居民們的歡迎,不少居民都自發地為聖典的籌備工作幫忙,一時間整個四陳鎮都沉浸在一片熱火朝天的氣氛之中,更充滿了希望的氣息。
吳解坐在一間空房子的屋頂上,注視著正在搭建的聖典會場,不禁有些迷茫。
毫無疑問,至高至聖教對於四陳鎮的貢獻是很大的,而聖天女則是這個教派的核心,是他們的靈魂。
如果他還堅持之前的計劃,那麼無論是顛覆這個教派,還是殺死聖天女,都會給四陳鎮帶來沉重的打擊,非但眼前的繁榮會煙消雲散,那些之前被至高至聖教、被聖天女攔在外面的豺狼惡棍們更會猶如見到血的鯊魚一般一擁而上,榨乾居民們好不容易才稍稍鼓起來一點的錢袋。
不僅如此,或許他們還會變本加厲,以挽回之前的損失吧……
“師傅,你很猶豫啊!”茉莉有些擔心地說,“我能感覺到你的心亂了。這可不是好事!修道的人必須懷著一顆任憑天崩地裂也絕不動搖的心靈,才能一直前進。”
“是啊……我知道自己心亂了,但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吳解無奈地說,“正道和善道的衝突擾亂了我的心情,我找不到一個合理的方案解決它。”
“所以說嘛,做好人是沒前途的!要是師傅你還像當年那樣,怎麼會有半點猶豫半分糾結呢!”
“猶豫和糾結不一定是錯的,乾脆果斷也不一定就是對的。至於完全只考慮自己,那我肯定是做不到的。你還是別想這些了!”吳解這次並沒有生氣,很和藹地向茉莉解釋,“這次的事情,對我來說既是麻煩也是機會。如果我能夠憑藉自己的智慧和意志解決這次的問題,那麼我的心靈就會變得完善和堅定,以後就不會被類似的事情動搖。”
“我覺得恐怕很難。”
“知難而行易,世界上的事情不都是這樣的嗎?難道當年無上神君天生就是大神通者?不也是從凡人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嗎?連那種事情都能做到,眼前的這點麻煩又算得了什麼呢?”
吳解說服了茉莉,但並未說服自己。
更糟糕的是,他無法去現身說法,說服至高至聖教的三位正副教主。
至高至聖教這段時間的一系列行動消耗了大量的錢財,這讓早已將那些錢視為自己私產的三位教主十分不滿。而這些行動得罪了很多有錢有勢的人,則更讓他們惱火。
他們的本意是等聖天女累死之後,席捲了整個教派的財富逃之夭夭的。但現在浮財幾乎被消耗殆盡,能夠收購香木的商人們也被得罪了個遍,日後該怎麼收場?
而當聖天女發出“聖典上將要焚燒大量的香木,以完成祈福儀式”的訊息後,他們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了。
“大哥!不能等了!”高個子的王副教主憤怒地說,“再等下去,咱們就什麼都沒了!”
“是啊!那批香木可是一大筆錢啊!沒了那筆錢,咱們就算走了,也只是三個窮光蛋,有什麼意思!”闞副教主也顯得極為憤怒。
至高至聖教的沙教主緊緊捏著拳頭,雖然沉默不語,卻微微顫抖的手卻已經透露了他的心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緩緩地點頭。
“你們說得對!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不能再等了!”
“那咱們該怎麼辦?”
“大哥,你決定吧!我們聽你的!”
沙教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小心翼翼地從一個收藏得極為隱蔽的盒子裡面拿出了一個用油脂封著的小包。
“這是當初我為了對付姓石的,重金買來的劇毒,入腹即斃,見血封侯!”
“可那東西根本不吃不喝啊!”王副教主納悶地說。
“誰說我要用它來毒那東西了?那東西可是堂堂護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