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不足。不論結局如何;柏西爾男爵有權利要求你妹妹;在答應結婚之前慎重考慮。如果那封匿名信使她起了疑心;你有責任立刻去告訴她;男爵已在我們面前澄清一切。除了這封信;她不可能有別的理由拒絕男爵的。”
“在法律和理智面前;我想她沒有理由拒絕。如果她和我仍然心存疑惑的話;那隻好怪罪於我們反常善變的心理;我們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說完她突然起身離開。一個敏感的女人;碰上一個棘手的問題;竟然避左右而言他;確實是少見;她心裡一定有隱衷。她走後;我漫不經心地翻著報紙;越想越不對勁;賀小姐和蘿娜之間一定有秘密瞞著我和柏西爾男爵。
賀小姐再次的出現;證實了我的懷疑無誤。她支支吾吾地告訴我與蘿娜會談的結果;我感覺出她沒有交待清楚。費小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當賀小姐繼續提到柏西爾男爵此行的目的是要擇日成婚時;她馬上找藉口拖延婚期。她表現得非常迫切和痛苦;賀小姐只好答應她試試看。
婚期推遲對兩位小姐來說可能非常方便;可是對我就不然了。那天早晨的郵件中;有我一封同事的信;他要我搭第二天下午的火車回去。年底以前我是不可能再來凌霧堡的;因此我必須親自和費小姐談談。我這個要求在柏西爾男爵來找我時向他提出了;他立刻同意我走前去見蘿娜。賀小姐告訴我她的妹妹今晚有點不適;不能下來用餐;明天早上我可以到她的房間和她談。柏西爾男爵對她的“不適”有點不悅。
第二天一早吃完飯;我立刻上樓找費小姐。費小姐走出來迎接我;可憐的孩子面色蒼白;被折騰得差不多了。看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兒;到了嘴邊的話;我又咽了回去。進屋後;我們面對面地坐了下來。那隻小獵犬也在房內;本以為它會對我大吼一番;出乎意料的;它竟然跳到我的腿上;親熱地用鼻子嗅著我的手。
“蘿娜;你小的時候常像它一樣地坐在我的腿上;”我說。“現在這個寶座傳給尼那了——那幅畫是你親自畫的嗎?”
我指著桌上攤開的畫冊;實在想不出別的開場白了。
“不是;”她說;“不是我畫的。”
她的手指從小就有個毛病;和人談話的時候;總愛玩著離手最近的東西。此刻她的手就不停地玩著桌上的畫冊;臉上流露出一種剋制不住的緊張。她目光不停地環視著屋中的東西;似乎是在尋思我此行的目的。看她那個樣子;我馬上決定開啟天窗說亮話。
“我來看你有兩個目的;第一是來說再見;”我開始了。“我今天必須要回倫敦;第二;在我走以前我想和你談一談你的婚事。”
“紀律師;我不希望你這麼早走;”說完她溫柔地看著我。“你在這兒;使我想起從前小的時候。”
“我希望還有機會再來;重溫一下舊夢;可是世事多變;明天的事誰也不可預料。因此我必須抓住現有的機會和你談談。我是你們家的法律顧問;也是你們家的好朋友;我來提醒你;向你保證嫁給柏西爾男爵的可行性。”
她的手猛地由桌面上縮了回來;像是燙著了似的。
“我們——是不是非談結婚的事不可?”她聲音低得聽不見。
“非談不可;”我答道。“但是不必談太久;我們只從兩個角度來探討:‘嫁’或是‘不嫁’。如果是前者;那我就得準備你們財產契約的手續。當然;這裡頭還有許多細節需要商量;以後恐怕沒什麼機會見你;所以現在你必須告訴我你的立場。”
我向她分析目前的情況;解釋財產受理的問題。由於她快到法定年齡;加上她叔叔隨時可能逝世;我告訴她哪些產業可直接歸她所有;哪些財產只能收取利息等等。她專心地聽著;臉上還是那一成不變的表情。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決定;當然;你目前尚未成年;所有的決定都必須經過你叔叔的許可。”
她換了個姿勢;然後很誠懇地望著我。
“如果我真的——”她無力地說。
“如果你真的結婚了;”我幫她說完。
“叫他不要拆散我和瑪麗;”她哭了。“紀律師;你一定要讓瑪麗永遠和我在一塊。”
如果換一個人的話;我可能會覺得她這種小女孩的反應很可笑。可是她的表情、語氣使我聽了不但不覺得可笑;反而覺得可悲。她的話中意味著對過去的眷戀和對未來有種不祥的預兆。
“如果你真希望賀瑪麗和你住在一塊;我倒可以私下為你們安排。”我說。“你大概還沒聽懂我的話;我們談到你將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