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國歸來後,王子川飛抵上海,正逢新來的朱市長決意開發陸家嘴地皮,頒佈了不少優惠政策,前兩年王子川買下黃浦江東岸大塊地皮,如今正是開發時候,因為這個原因,在上海耽誤了一個月,1988年3月2日才離開上海。
“大海撈針!”
王子川本想帶陳虹一起回香港,到了贛省才曉得並不清楚陳虹具體住址,上次匆匆分別,陳虹特意留了一張紙條,因為全心投入美國股市,現在回想,一點印象都沒有,王子川無奈,在信江賓館住了幾天,看能不能打聽到陳虹下落,因為他記得很清楚,陳虹經常提起這家賓館,好像她的老家就在這附近。
“你是王先生?”
這一日王子川剛剛進入餐廳,來到餐廳櫃檯時,恰好聽見後面熱情聲音,回頭又愣了,這個人他並不認識,遲疑道:“你是……”
“王……王先生你好,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我叫陳近飛!”陳近飛激動的語無倫次,手忙腳亂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像是拜神一樣雙手持著名片,結結巴巴道:“王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王子川接過名片,他現在正愁沒有人跑腿,笑道:“你叫陳近飛,認識我?”
陳近飛帶著笑容,馬上回道:“王先生的大名我輩怎可能不知道,去年您在首都召開座談會,我找了很多關係,都沒有拿到入場券,這是我一大憾事,好在王先生的講話,都登在報紙上,我把自己關在屋裡。研究了好幾天!”
王子川失笑道:“陳先生費心了,你是做什麼行業的?”
陳近飛道:“我是紡織出口生意。”
去年陳近飛與人合夥建起了大通裝飾廠,開始出口紡織品。陳近飛的第一筆生意只賺了35元錢,那是給首都籃球隊印刷7件跨欄背心號碼的收益。
王子川立即問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是本地人?”
陳近飛笑著搖頭道:“不。我是首都人,此次在贛省談成一筆生意,正想順便去鄂省看看老朋友,沒想到能有幸遇上王先生。”
王子川失望道:“原來不是。”
陳近飛頓了頓,試探性的問道:“王先生有什麼為難事情嗎,我在本地有幾個朋友,也許能幫上什麼忙!”
王子川覺得可行,解釋道:“不瞞你說。我來這裡找一個朋友,麻煩的是,她留給我的住址無意間遺失。”
陳近飛沉吟道:“這可難辦了,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辦一件事簡單,找一個人就無異於大海撈針。”
王子川補充道:“我敢肯定她家住在附近。”
“王先生,你等我一會!”陳近飛立即在櫃檯上撥打一通電話,賠笑幾句掛了電話,回過身道:“我讓我朋友幫你找找。他家就住在附近。”
“辛苦你了!”
“不辛苦,舉手之勞!王先生,不如我們邊吃邊等。我那朋友是個文人,他正在寫稿子,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到。”
“那好,今天我請客!”王子川和陳近飛找個張空餐坐下,撿最好最貴的菜點了幾樣。
陳近飛初窺王子川身份,任意一個港商也不會把百十塊錢放在眼裡,更別提會長了。
十五分鐘後,陳近飛的朋友找到餐館,王子川把情況說了一遍。察覺對方臉色越來越怪,隨意說了幾句。不動聲色停下來。
“你說你找的女孩叫陳虹?”
這個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王子川承認道:“她叫陳虹。看起來有二十歲的樣子。”
“他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這個……”王子川故作沉吟,其實汗顏的很,他和陳虹在一起那麼久,竟然不知道他父親叫什麼。
“其實伯父……”
眼鏡男急忙道:“你說的陳虹是不是在藝術學院唸書的那個陳虹!”
王子川驚訝道:“你認識她?”
眼鏡男打量王子川幾眼,幸災樂禍道:“你是她男人吧!”
陳近飛見朋友說的難聽,不悅道:“李先生,這是我朋友,說話注意一點。”
眼鏡男並不買賬,繼續嘲笑道:“我就知道陳虹那丫頭不安分,回家半年也不回學校,一定在外面惹事了!”
王子川淡淡道:“這位先生,你個陳虹家恐怕有什麼誤會吧?”
眼鏡男頓時色變,臉紅脖子粗辯道:“我和他們家有什麼誤會?我們兩家是鄰居!小時候,陳虹她媽經常到我們家串門!”
陳近飛笑道:“既然認識就好了,你快帶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