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四海》熱映一個星期，累計票房達到1432萬，一個讓電影人覺得酸溜溜的成績，再也說不出吳語森的閒話，這個成績超過同期上映的《皇家師姐2》、《江湖龍虎鬥》。

“沒想到吳語森真的是塊金子！”蔡勇昌神色落寞，十分感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縱橫四海》的潛力，以往騰飛娛樂有幾部上映一星期就突破2000萬票房的影片，比如《賭聖》、《逃學威龍》，放映《縱橫四海》的電影院只是東方院線實力的十分之七，也就是說騰飛娛樂還有一條院線在上映另類影片。

劉良華安慰道：“總算沒有突破兩千萬，我們《江湖龍虎鬥》總票房是1279萬，對比以前，這次輸得不太難看。”

“可是《江湖龍虎鬥》比《縱橫四海》多上映幾天，還有……哎！”蔡勇昌把話語咽回去，鄒汶懷在上面坐著，他不能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何貫昌出走徵兆就說幾句表揚騰飛娛樂的話，讓人誤會就糟了。

鄒汶懷面色坦然道：“上映《縱橫四海》與《江湖龍虎鬥》戲院差不多，嚴格來說上映《縱橫四海》的電影院多一家，當我們戲院位置較好，這次輸給王子川，我心服口服！”

蔡勇昌反而安慰道：“阿懷你也不要這麼灰心，我們嘉禾這部《江湖龍虎鬥》還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上座率依然強勁，騰飛娛樂提前上映《縱橫四海》，無非就是衝著《江湖龍虎鬥》來的，這一點是我們贏了。”

鄒汶懷笑了笑，眼神盯著蔡勇昌、劉良華等人。說道：“你們以為我輸糊塗了吧，我在感嘆王子川的眼光，什麼石頭到他手裡都能變成發光的金子。吳語森當初可是我們和新藝城爭相嫌棄的導演，誰想到他提倡的暴力美學這樣受歡迎！”

眾人見鄒汶懷心態很好。開始說起心裡話來，他們沒有鄒汶懷屢敗屢戰的心態，快被騰飛娛樂攻勢打擊壞了。

“《縱橫四海》又大賣，看來騰飛娛樂真的有訣竅！”

“是啊，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每部電影都賣座，這樣下去還得了！”

“我在美國那邊幹了十幾年，也沒見過這麼邪門的事情。同一個導演，拍外面的片子就撲街，拍騰飛娛樂的片子就大賣，終究是導演搞鬼，還是騰飛娛樂運氣旺？”

香港人迷信，想不通的事情都會歸結到冥冥之中，這個說法很快贏得眾人附和。

“聽相師說過騰飛娛樂辦公大樓風水很旺，王子川又把整座大樓都買下來，想不發都難！”

“什麼騰飛娛樂大樓，要我說是電影院。當初東方院線、嘉禾院線連映《龍兄虎弟》，皇后大街有一家嘉禾戲院，蘭桂坊有家東方戲院。這不明擺著，嘉禾戲院地段優於東方戲院，可是放映結果，蘭桂坊戲院滿座，我們皇后大街戲院上座率才八成，這麼邪門的事情……”

“咳咳！”蔡勇昌不悅打斷同事議論，接著老臉一紅，這好像在赤‘裸’裸打他耳光，他是嘉禾院線經理。佔據優勢的情況下，嘉禾戲院還輸給東方院線。這就是他的責任，想推脫就推脫不了。

鄒汶懷挨個指了剛才議論的人。批評道：“你們連電影院規律都不懂，整天拿著高薪卻不為公司著想，觀眾選擇電影院不是看地段好不好，東方院線電影好看，他們就去東方院線，嘉禾電影好看，他們就來嘉禾院線，上映同樣的電影，他們已經習慣去東方院線看電影了，這麼簡單的道理竟然胡扯到風水之上，回去之後，每人都給我去做就院線調查、跑業務！”

參加會議的高層全都驚顫若驚，做調查、跑業務是兩項最苦最累的活，跑業務還好點，打起精神到海外片商處應付一下就可以，做調查那可慘了，鄒汶懷、蔡勇昌等人都是人精，一般調查結果根本糊弄不過去。

“散會！”

鄒汶懷本來很好的心情，又變得糟糕，偌大一個嘉禾公司，單單靠他鬥志昂揚、不服輸的勁頭是沒用的，下面人被嘉禾嚇破了膽，導演、演員也像他們這樣，嘉禾就真的成為過去了。

劉良華留下來，來到鄒汶懷身後，安慰道：“阿懷，你也不要生氣，他們都是打工的，誰真心為公司著想我們心裡有數！”

鄒汶懷嘆道：“王子川這小子究竟從哪裡蹦出來的，眼看著我們嘉禾主導即將整個香港電影行業，天上掉下來個王子川，把我們計劃破壞破壞殆盡！”

“當初卲逸夫大概也是這樣心態。”劉良華故意說起鄒汶懷生平最得意事情，果然在鄒汶懷臉上看到笑意。

當初卲逸夫上半輩子對手電懋公司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