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安神情的變化,才讓她又重新升起了希望。
“哪裡,我只是怕打攪到妹妹而已,若是妹妹不嫌棄,我就留下好了。”靳宜安說著就徑自在靳宜寶對面坐了下來。
齊哥兒聽不懂兩人話裡究竟打的什麼機鋒·只顧著對碟子裡的點心挑挑揀揀,隨後皺著眉道:“這樣的點心,咱們府裡的下人都不吃呢,二姐姐,你平日就吃這個?”
靳芳雲臉上一僵,連忙呵斥丫鬟舀錯了點心,快回去重舀好的來。
靳宜寶微微冷笑,只做不知,說道:“姐姐向來不愛吃點心,也沒留意那點心是什麼樣的。不說這個·你在家可有好好唸書?有沒有乖乖聽母親的話?”
“唸書了唸書了,”齊哥兒不耐煩的抱怨道,“做什麼總催我念書,橫豎有父親在呢,將來還怕沒得官做?母親都說了,將來靳府是我的呢,我還用得著唸書?”
房裡頓時靜了一下,不論是丫鬟還是主子們,全都微微一僵,隨後才都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微微搖了下頭·靳宜安不由得蘀楊氏嘆了口氣,就齊哥兒這個樣子,除了嫡子的身份外·他還有哪一點能比得上修哥兒?楊氏不會以為只靠一個嫡子身份就能壓下修哥兒吧?二老爺可是有意要過繼修哥兒啊。
“那也要好好讀書,否則你怎麼管家?”靳宜寶嘴裡這麼說著,視線卻飄來飄去沒個定處。母親說將來整個靳府都是齊哥兒的?呵,可不是麼,在母親心裡,誰也比不上齊哥兒吧?否則的話,母親又豈會默許老祖宗趕自己出府,還哄著自己和柳齊閔那個混賬過日子·難道母親就不知道她心裡想的唸的另有其人?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齊哥兒!
同樣是親生子女,母親這麼做·對得起她麼?齊哥兒都快十歲了還這麼頑劣不堪,頭腦更是蠢笨·她為他犧牲這麼多,他會記得麼?他憑什麼要享受用她換來的好處?
“宜寶,可是身子不適?”靳芳雲察覺到靳宜寶臉色變化,連忙問道,“有哪裡覺得不舒服麼?今早的安胎藥吃了沒有?”說著,她忍不住瞪了齊哥兒一眼,宜寶突然變色定是被這小子氣的,想不到大哥那麼精明的人,兒子竟然這般蠢笨,不對,問題怕是出在楊氏身上吧,寧姨娘的那個兒子可是機靈的很呢。
“無事,只是今早醒的早了有些睏倦罷了。”靳宜寶正了正臉色,讓丫鬟服侍著齊哥兒邊吃邊玩,自己則是又對上了靳宜安,“大姐姐不日出嫁,可惜妹妹不能親自相送了,便在此預先恭賀姐姐新婚之喜吧。”若是母親真的已經得手,那新婚可就毫無喜意可言了,她無比期待著。
“多謝二妹妹。”靳宜安嘴上說著,心裡卻轉個不停,宜寶恨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恭賀她和袁的親事,若是那前兩次有一次得手,這親事成不成還兩說呢,宜寶到底想說什麼?
見靳宜安臉色並未有多少變化,靳宜寶微微皺起了眉,難不成是失手了?還是說,靳宜安這個賤人隱藏得太深?這個賤人向來是最會裝腔作勢的,可若是經受過那樣的事情,這賤人竟然還能穩得住?不甘心啊,不得出一個切實的答覆,她始終不能安心。想了想,她又說道:“自打那日和姐姐告別,我就一心掛念著姐姐,當時真是被豬油糊了心,竟然會和姐姐口角,滿心的歉意都不知該怎麼說。對了,我臨走時求母親定要代我好好補償姐姐,還親自為姐姐準備一份上等的賠罪禮物,不知姐姐可有收到?”
靳宜安的眼睛猛的眯了起來,宜寶這話裡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那件事情,她是在試探自己麼?楊氏已經禁足了,想來還沒有機會告訴宜寶已經失手的訊息,所以宜寶等不及了?
☆、177鋪墊
聽靳宜寶句句不離那件事情,靳宜安越發確信她是想要試探自己,試探自己究竟有沒有遭了楊氏毒手,她還真是不見著自己萬劫不復不死心啊。
既然如此,那就如她所願好了。今日分開後,還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至少三五月內,她們是不會再見面了,若是她有心,想必在宜寶分娩之前都可以不再見面,哪怕宜寶想要見她,姑母也不會任由宜寶大著肚子胡鬧的。就讓宜寶以為她已經生不如死了吧,待到再見面時,她也好給宜寶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想必宜寶的反應不會讓她失望的。
打定了主意,靳宜安猛的抬頭,直直的盯住靳宜寶冷聲道:“多謝二妹妹的厚禮,姐姐這輩子都銘記在心。”
靳宜寶笑了,笑得極為快意:“哪裡,姐姐不必客氣,妹妹也是為了預先恭賀姐姐新婚之喜。
“妹妹要小心,天是有眼的。”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