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安斜瞟了宜寶一眼,她明明在和自己交好,怎麼突然又變了副嘴臉?“草兒,去跟佳兒姑娘說說規矩。”
聽到姑娘還肯支使自己,草兒心裡一喜,身板挺得筆直的走到了佳兒面前道:“大姑娘的丫鬟若是犯了錯兒,自有大姑娘的人管得罵得,就算是別的主子要教訓,那也要和大姑娘交代一聲,誰準你沒上沒下的在大姑娘院子裡打鬧的?你這樣是不是不把大姑娘放在眼裡?還有,你說她攔主子的路,她是動手了,還是說什麼不該說的了?大姑娘還沒起身,她請二姑娘稍等一下有錯嗎?還是說你急著進去伺候大姑娘起身呢?我倒不知你竟對大姑娘這麼有孝心呢。”
被草兒這一連串的問話問住,佳兒想要反駁卻不知該怎麼說,若是說是她主子讓她這麼做的,那豈不是在說她主子不懂規矩?傳到夫人耳中,恐怕少不了要吃苦頭的。
“大姐姐,都說草兒牙尖嘴利,果然真是不假呢。”靳宜寶咬著牙,臉上卻強露出笑來。這個草兒明面上問的佳兒,卻是句句都指向自己,一點遮掩都沒有啊。
靳宜安淡笑:“哪裡,她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二妹妹可別往心裡去。”說著,她回頭看了一眼木兒,微微點頭。除了一直瞞著自己袁二公子的事情,她們的確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那些她們跟了自己之前的事情,只要她們以後不再瞞著自己任何事情的話,就這麼過去吧。
木兒心喜,知道姑娘算是原諒自己和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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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的,流風大早晨出去,結果跑得太快,一腳滑進了雪裡,摔得那叫一個悲劇啊。
提醒大家留意,屋前廊下,化了的雪水會凍在那裡,走路一定要小心。
☆、057袁二公子的禮
“大姐姐,我只是來找你說說話兒,不至於這樣嫌棄我吧?”靳宜寶已經將心頭的怒火強壓了下去,露出了甜甜的笑來,“佳兒被我慣壞了,絕不是有意想在姐姐這裡鬧的。”
這可真是奇了,靳宜安挑挑眉,她分明從宜寶眼中看到了怒氣,可究竟為何又這麼強忍了下去?宜寶究竟安得什麼心思?不過,既然宜寶要做個乖巧的妹妹,她也不介意做個大度的姐姐:“沒什麼,以後好好管教就是了。”
靳宜寶這次來和前幾天並沒有什麼不同,就是閒說話,做做針線,只是總會說著說著就將話題轉到旁人身上去,例如那日詩會上出現的幾位公子,或者姑母家那位表哥。
“二妹妹,你怎麼起得這麼早?”不想聽宜寶繼續說下去,靳宜安只得自己轉了話題,“我昨晚給老祖宗做抹額,睡得晚了些。今早才起得遲了,幸好母親免了今早的請安,否則可真是沒臉見母親了。”
“沒什麼,我只是昨晚睡得早,今兒起得早而已。”靳宜寶暗暗咬牙,想到昨日下午在母親那裡看到的東西,她又恨不得將眼前的靳宜安重新推下山崖一次。不急,她還有時間,如果沒算錯的話,姑母一家這幾日就該到了,外面的不好動手腳,在家裡還不方便麼?
與此同時,錦華院裡伺候的人個個都放輕了手腳,從昨兒晚上起,他們就知道夫人心情不好,很不好,如果他們不老實一點,恐怕下一個挨罰的就是自己。
楊氏獨坐在正房後小抱廈西邊靠窗的榻上,兩眼緊緊盯著前面不遠處桌上擺著的東西,袖子的手指緊緊攥了起來。那袁二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就這麼大刺刺的送東西上門,若是別的也就罷了,送這些日常用的東西,是暗指她虧待了宜安那死丫頭嗎?
桌子上擺的是一些很常見的胭脂水粉,布料也都是家常用的,還有幾色首飾,東西雖多,但都不是頂名貴的東西,一看就是用來過日子而非炫耀的。若是一兩樣貴重的東西,也可看做是袁二公子送來討好未過門的妻子,可這種東西分明是送來打她的臉的。
哪怕那死丫頭以前是需要這些東西,可自打回來後,她可全都是打點的上好的東西給那死丫頭,難不成那死丫頭還對外面裝作……不對,那死丫頭若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怎麼可能知道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如果她記得,她又是什麼時候見過袁二公子?算來算去,她也只有前幾天跟著宜寶出門過一次而已。
楊氏心裡越想越煩亂,緊緊的閉上眼定了定神,再次睜開眼後,她的心情已經稍稍有些平復。再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她出聲喚道:“清秀,過來。”
一直守在門外的清秀立刻走了進來。
“帶幾個人把這些東西送到大姑娘院子裡去,就說是袁二公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