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不精美,自己也不甚喜歡,可是若是拿出來平白無故被別人說道,也是不樂意的。
於是我們的小皇帝便總覺得心裡悶著一口氣。
這口氣知道第二日齊臨休假歸來,他壓著齊臨在批奏摺的桌子上便做了一回,才算通透下去。
這日午後,殷厲正摟著齊臨膩歪——他彷彿是得了戚夫人的劉邦,連用膳都要把齊臨抱在懷裡逗弄一番,只弄得齊臨喘息連連,周圍宮人低頭不敢看為止。
“皇上……”齊臨紅著一張臉躲皇帝的筷子。皇帝非要看他吮吸蘆筍的樣子,幾次侍寢下來,齊臨很是明白皇帝到底要看的是什麼,雖說皇命難為,可是讓他眾目睽睽之下做這樣的舉動,他還是拉不下這個臉。
皇帝逗他逗得正開心,便自己做給他看,伸出舌尖一下下舔吻著細嫩的蘆筍,還命令齊臨不準移開視線。
“請皇上自重……”齊臨躲不開皇帝,只得閉上眼睛與他將那蘆筍分食了,臉紅的幾乎要燒著。
這時太后的貼身宮女碧色來了,碧色是太后的陪嫁,面無表情地呈上一本話本:“太后贈予皇帝的。”
“嗯?”殷厲蹙著眉頭接過,真是一本話本?!
母后平時從不許他看這些閒七雜八的東西,說是會影響心智,怎麼今日倒破例了?
殷厲只覺得其中蹊蹺,於是立刻接過來看。
《水煉君》。
看了這個,殷厲更不知道母后的用意是什麼了。
《水煉君》講的是前朝太子與堂兄弟一段宮闈秘史,說此堂兄貌若潘安,可又病如西子,英年早逝,太子太過傷感自盡而亡。皇帝只得把皇位傳給昏庸無道的二王子,後至滅國。
這有什麼深意?
殷厲與齊臨面面相覷,摸不到頭腦。
齊臨被他看得又有些臉熱,便轉了頭去。
他的側臉最像那人,殷厲端詳半晌,忽然腦中掠過一個不可能的可能,直驚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接正文
☆、陷阱
過了夏至,天氣越發地熱。
平乙殿裡放上了巨大的冰磚,工匠們把它雕成仙人幼蟠桃會的樣子,供皇帝降溫賞玩。可惜天氣實在熱,不過一會那些衣袖飄飄的仙子們就換成了沒有骨頭的矮人。
殷厲正在午睡,天氣越來越熱,他午睡的時間減少了,可是還是要持續上近一個時辰。皇帝午睡不要緊,但殷厲因為身上帶著熱毒,身邊一定要有人打扇才睡得著。話說這打扇也是個學問,輕了,相當於沒打,重了,又會使金貴的皇帝患上頭風。所以安泰常年來都在尋覓一位力道,節奏都合適的打扇人。
齊臨的出現完美地拯救了他。
因著少年習武,齊臨有著不可小覷的臂力,又因本朝世家子弟多學茶道圍棋書法,定力自然也是人中翹楚。而打扇這個在本朝宮廷中擔負著特殊職責且富有傳奇色彩的工作,相傳殷厲祖父的皇貴妃本為內圍打扇宮女,而皇帝恰巧也是身體內火旺盛,十分畏熱,急需一位打扇優秀的枕邊人,這宮女打扇便一舉打上了龍床。
殷厲在龍床上翻了一個身,似乎是醒了,齊臨側頭看看牆角邊上安著的西洋擺鐘,下午三點。
殷厲剛睡醒時眼睛很是迷濛的樣子,頗像是長著一雙長睫毛的駱駝似的動物,呆呆的。齊臨湊近去扶他,卻被殷厲一把拽住摟上了龍床。
其實午睡前齊臨剛用口幫他疏解過,所以並不太擔心皇帝又要白日宣淫,於是驚慌了一剎便平靜下來,溫馴地垂著頭。果然殷厲也並不是要他做什麼不堪的事,只是摸著他的美人尖,指腹沿著發線微微滑動,說:“朕記得你叔父也有這樣一個美人尖。”
齊臨的脖頸感到一些無可察覺的僵硬,他左右活動兩下,回道:“是的,臣家中男子都有美人尖的。”
皇帝定定看他半晌,笑道:“是了,朕記得你父親也有的。人說長美人尖的人多是美人,可惜朕卻沒有。”
皇帝的額頭髮線圓潤平滑,隨了太后,簡直是像墨線彈出來似的工整,並沒有美人尖。
“陛下即便沒有也是美人。”
殷厲聽這話的時候正低頭拿枕下的佛珠,並未看到齊臨臉上的表情,以為他終於肯於自己親近一些,竟說出了這樣類似於調戲的話來,覺得頗為可笑,甚至有一些可愛。可是偏過頭一看,齊臨正莊目炯炯地看著他,就和平時一樣的衷心,並沒有猥褻的意思。
他忽然覺得有些失了興味。
寵幸了齊臨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