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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摸了摸她冰涼的腳面,直接拿大衣裹住,鞋子也沒有脫,一併裹在裡面。

“您打吧,慢一點好嗎?”他每句話都是求情,聽起來又像命令,護士不得不比之前更小心一些。掀開卿卿另一隻手,找到手背上的血管,按照程式消毒,把輸液針頭紮了進去。

她一直不敢看,就擋著臉,忍著針頭紮上來一瞬的疼痛。不過因為他在,她也想表現的堅強一些,初見剎那掉了掉眼淚,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任他撫開額上的頭髮,貼了貼就抵在頭頂,把手上的大衣收緊,讓她靠著。

“別動了,要不睡一下?”謝過護士,他好不容易能看清她的臉,說話時儘量溫柔壓低聲音,穩住她蠢蠢欲動正在打點的左手。

除了眼裡的光芒是熟悉的,發胖的臉都讓人認不得是她。他第一次見她沒有梳兩個辮子的樣子,只是鬆鬆的綁在一邊,垂到他摟住的地方,更顯得嬌弱無力。隔著羽絨服碰到她腰上,似乎都瘦了。

“費聿銘,這是張媽。”她窩在他身上,從下到上都是暖的,想趕緊幫忙引薦,他聽過打了招呼,又回頭發話制止她。

“你先睡睡,其他一會兒再說。”

他並不是不想正式拜會身邊的人,只是醫院的環境和她的狀況他都不滿意,覺得很多事情不適合馬上談。

在國外待久了,他沒見過醫院裡這麼多病人,這麼繁忙而雜亂,甚至連特別開闢的急診留觀區都是滿的。搶救室就在急診旁邊,進進出出推車後面跟著哭哭啼啼的家屬。照片子的,化驗的,取藥的,交費的,人不停的從各個方向湧過來又散開,偶爾還有從急診推出來的病床和輪椅,並不利於她休息。

望著對面的座椅,也都是家人陪伴的病人,也有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多是自己坐著,最多靠在親友身上,難受也要忍著。費聿銘把手臂收緊,讓她完全側躺著放鬆身體,低聲問了張媽燒到幾度,大概什麼情況。

她本來就燒著,發過汗人就很虛,經他一抱老老實實待著不動,沒一會兒就犯起迷糊。她任性的時候有多任性,如今在他身邊也有多聽話,畢竟他是事件男主角,她爭取了半天只有見他的時最安心,可以先把問題拋開,徹底好好休息。

輸液到了三分之一,她已經睡熟了。呼吸均勻,面色平靜,額頭還有一點汗,貼在他肩上。費聿銘一直託著她打點滴的手背,低頭盯著她大衣上墜縫的一個個亮片,或者面對著面前擁攘的急診走廊,靜靜的想事情。後來他一句話沒說,面上也沒什麼表情,所以張媽就安靜的陪在一邊,也沒再吱聲。

只看他對卿卿的一舉一動,好多話就不用問了。張媽是過來人,沒經歷過年輕一輩的戀愛,大體也是懂的。他抱著卿卿感覺就和穆洵不一樣,一個就是哥哥,一個就是男朋友。連和她說話時的神態都不一樣,卿卿擰,會頂嘴,可到了他身邊,乖巧的換了人一樣。

費聿銘給張媽的第一印象很好,而對穆洵來說,還是沒法子一下接受他。他見費聿銘抱了卿卿之後就沒急著過去,而是遠遠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卿卿打點滴。他們靠得那麼緊,穆洵知道過去了也幫不上忙,如今的情況又不適合吵架,尤其昨晚她告訴他那番話。

她說她不僅喜歡還愛他。這是句很重的話,她當時也在氣頭上,可說出來又認真。穆洵在房裡想了一晚,躺在床上也在想,短短的時間,她能懂什麼是愛,又能愛上他什麼?

手裡的化驗單子上標著各項指標是不是正常,藥和假條他也開好了,只等著點滴完了送她回家。原本這些都是穆洵做習慣的事情,包括看病時讓她靠著,任她打罵撒氣之類,可抬頭看著費聿銘抱她的姿勢,他不知道以後自己的位置該擺在哪裡。

第二瓶點滴打到差不多,起身過去,費聿銘也正扶著卿卿準備抱她起來。見到他,他並沒有意外,只是先聲奪人的搶在他前面開口。

“我們找一個時間談好嗎?現在我沒時間。”說完他橫抱著卿卿站起來,態度堅決,“讓一讓好嗎?謝謝。”

側身帶著她離開,那雙紅色的鞋子又露出來,她的臉被擋住看不見,穆洵只能對著走遠的背影愣了一下。

不知為什麼就醒過來,馬上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張媽,撿起椅子上的黑色外套,跟著費聿銘往治療室的方向跑過去。

之爭取(02)約見卿卿睡得太好,換了地方也不知道,費聿銘站在床邊等著護士幫她嘴上的傷口上藥,穆洵也跟了進來,把外衣又蓋在她腳上,遮住了那雙紅鞋子。

“只能有一個家屬跟著,出去一個。”端著換藥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