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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禧臉上的怒容更盛了,她咬牙切齒的盯著榮四。

“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待榮慶被拖出去後,慈禧又把目光投到光緒的身上,逼視著光緒。

“請皇上下旨,殺榮慶”

“啊”

被逼視著的光緒,手顫著抓起了筆來,手中的毛筆重有千鈞,淚有滿眶,終於將一張硃諭寫完。一滴眼淚下落,還好,不是掉在硃筆上,不致使字跡漫漶。李蓮英在他側面,看得清清楚楚,心中老大不忍,急忙取一塊手巾交到皇帝手裡。

“請皇帝擦擦汗。”

語言跟舉動,都別有用意。話是說給慈禧太后聽的,表示硃諭上的水漬是汗,手巾則又不止於擦汗,主要的是供皇帝拭淚。

擦乾眼淚,皇帝轉身,雙手捧上硃諭,慈禧太后卻不接,只說。

“你念給我聽聽。”

“是”聲音有些發抖。

李蓮英卻又趕緊捧上一杯調了蜜的菊花茶。

“皇上先喝口水,潤潤喉。”

說著,他又使個眼色,示意皇帝不可再發出抖顫的聲音。

皇帝微微頷首,喝口菊花茶,調一調呼吸,慢慢地念道:

“軍機大臣榮慶,屢次被人參奏,聲名惡劣。平日辦理洋務,各存私心。每遇召見時,任意妄奏,莠言亂政,且語諫於兩宮不恭,實是大不敬若不嚴行懲辦,何以整肅群僚。榮慶即行正法,以昭炯戒。欽此”

“就這樣”

慈禧太后說。

“你先收著,諸位臣工同意嗎?”

一聲冷哼後,旁邊的慶親王奕劻、王文韶、鹿傳霖、瞿鴻禨這四位軍機大臣那裡還會再說什麼,只是垂著頭。

見他們沒說話,慈禧太后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扭頭看著光緒說。

“皇帝,你的硃諭不是要要交下去嗎?”

“是是的”

光緒的的聲音極低,用蒼白纖細、彷彿一張皮包著骨頭的手,拿起面前的一張紙,從御案上伸了出來。

鹿傳霖急忙站起,接過硃諭,站著看完,頗有手足無措的模樣。瞿鴻禨可忍不住了,伸手扯一扯鹿傳霖的衣服。這一下,倒是提醒了他,立即將硃諭交了給他。有人去料理這個難題,他鬆了一口氣,擦擦汗,仍舊回原處。

這時瞿鴻禨已將硃諭看完,便跪拜下去叩個頭說。

“奏上皇太后,臣有話。”

旗人可以自稱“奴才”,可瞿鴻禨這漢人卻是連“奴才”都稱不得的,諾是稱了奴才,那可是大不敬,是要掉腦袋的

“什麼話”

慈禧太后很快地介面,然後盯視著瞿鴻禨冷哼一聲。

“替這該挨千刀的榮老四,求情可不行。”

“皇太后聖明,”

瞿鴻禨先讚了一句,方才說道。

“照硃諭中所指責的罪狀,榮慶並無死罪,奴才斗膽,請皇太后、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這榮慶,請皇上、太后殉國,若是的在平時,那是大不敬,若是現如今,倒也是一番赤膽忠心,現如今,這忠臣有多少,還請太后幕冷了天下臣公的心啊。”

“太后,榮慶是該死,單衝著他那話,就是凌遲處死,那也是罪有應得。不過,人才難得,請皇太后、皇上格外成全。留下他這條命,讓他上城牆將功贖罪吧。”

雖說對那榮慶,奕劻並沒什麼好感,可現在這國都要亡了,還有什麼說頭,心想著奕劻到再次為榮慶求起了情來,上次是迫於他們三個都求情,自己不求情面子上過不去,這次倒是發自肺腑的求情。

“你是說,讓他上城去守城?”

慈禧太后冷笑著。

“依我看,不讓他跟賊逆打交道還好些”

“皇太后的訓示,奴才不甚明白。”

“奕劻,”

慈禧太后不耐煩地斥責一句。

“你想抗旨?”

聽得這話,奕劻趕緊碰頭,但仍舊說了一句。

“奴才不敢,請皇太后、皇上,饒過榮慶”

“請皇太后、皇上,饒過榮慶”

王文韶、鹿傳霖、瞿鴻禨同時跪了下去,為榮慶求起了情來。

“請皇太后、皇上,念在榮慶滿門世代忠良,本人又是一副忠心耿耿,饒其不死”

隨著奕劻再次求情,王文韶、鹿傳霖、瞿鴻禨三人跟著重複道。

“你你們”

手指著跪在地上的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