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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是突厥的將才。”持槍的古拙老人到了抱起李昂的齊陵王身邊,輕聲道,“殿下,您不該說那些話,更不該放他走的。”

“古倫,突厥與大秦之間,我們只有一個選擇,既然這樣,還不若早點擺明車馬。”齊陵王淡然一笑,“不過也不必急於和他們結下死仇。”說著,他一拎韁繩,撥轉馬頭,大聲道,“放鳴鏑,咱們回去。”然後,滾滾的煙塵裡,回鶻的騎兵隊馳向了落日下的遠方。

雁返城,回鶻人大漠裡的王都,雖然不能與帝國的繁華城池相比,可是其粗曠蒼涼,卻也別有一番風情。齊陵王府,說是王府,但除了大些,倒還不如城中幾個大秦商人的宅院豪華氣派,不過也清幽安靜,是個居住的好地方。隨著來診療的大夫走出門外,齊陵王雙眉蹙緊,似乎有些憂愁,“孫先生的意思是說他不會醒過來了?”

“殿下,那些傷,換作一般人,早就死了,能活著,已經是”孫廖搖了搖頭,他行醫三十多年,還從沒見過像房裡的傷得那麼重的人,頓了頓,他看著戴著鬼面的齊陵王道,“現在一切都要看他自己了。”說完,他拱了拱手,告辭而去。

“殿下,兩位將軍到了。”府裡侍女的聲音讓怔然的齊陵王回過了神,“知道了。”他揮了揮手,大步走向了前廳。

“見過殿下。”佈置清雅的大廳,見到戴著銀鬼面的修長男子走出,何高和彭連站了起來,他們早就聽說回鶻王鬼面戰神的稱呼,卻沒想到,除了在戰場上,連平常也帶著鬼面。

“兩位將軍多禮了。”齊陵王還了一禮,他面前的兩人,都是呼喝萬人的勇將。

落座之後,講到傷重不醒的李昂,何高和彭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殿下,那麼就請您替我們好好照顧他,要是他醒過來的話,便派人傳個信到敦煌。”何高略微沉吟一下,便做出了決斷,他們此次來這邊荒之地,是受長安的老友之託,不能久留。

“兩位將軍請放心。”齊陵王起身,看著打算離去的兩人,不由問,“兩位不去看一下嗎?”

“軍人殞命沙場,也是快意。”彭連搖了搖頭,“可這麼不死不活地躺著,看了,也只是徒惹傷懷罷了。”說著他與身旁的何高一道走向了大廳之外。

“不死不活地躺著啊!”齊陵王長嘆了起來,聲音不復往昔的冷冽,轉身走向了內堂。

乾淨素雅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李昂躺在柔軟地被褥中,雙目緊閉,像是沉睡了一般。齊陵王坐在床沿旁,看著那張日漸紅潤的臉頰,忽然有一種沉醉其中的奇妙感覺,不知什麼時候起就細細地,輕輕地,慢慢地深入了心扉,非常的窩心,忽然他站了起來,摘下了面具。

梳妝檯上,銀色的鬼面褪去了妖異的光芒。齊陵王解去盔甲,披上一襲白衣,人高的鏡裡映出了一道修長的倩影,素手纖揚,挽去頭上的髮髻,三千青絲如瀑般垂在腰間。待轉過身來,只見眉如遠山,瞳若秋水,膚色白皙似美玉一樣,渾身更散發著一股勃發英氣,哪是什麼男人,分明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齊陵王再次坐在了床沿,白皙修長的手指劃過那張稜角分明卻清秀溫潤的臉龐,然後想起了初見時,那雙像刀一樣凌厲霸道的眼睛,“明明只是個孩子,為什麼要那麼拼命,小傻瓜!”她喃喃道,語氣溫婉,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神情間是說不出的憐惜。

“篤,篤,篤。”的低沉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了侍女的聲音,“殿下,藥煎好了”

“進來吧。”輕輕推開門,侍女看到的依然是和往常一樣銀色鬼面下的殿下,只是身上換了一襲不常穿的白衣。“把藥擱几上,退下吧!”冷冽的聲音響起,讓侍女楞了一下,然後看向了睡著的少年,“殿下,那藥”

“我會喂他的。”齊陵王淡淡地說,然後站了起來。

“這怎麼行,這是我們這些下人做的事情。”侍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從手上接過藥碗的殿下,怔怔道。

“走吧,有事我自然會叫你們。”對於侍女有些不敬的話語,齊陵王皺了皺眉。

“啊,是,殿下。”驚覺失言的侍女猛地捂住了嘴,小心地退出了房間。

“戴著面具,對殿下來說也許真地太重了。”廊道的拐角處,看著走出的侍女,古倫嘆了口氣,搖著頭走了。

端著有些發燙的藥碗,齊陵王手裡拿著藥匙,盛起褐色的湯汁,輕輕地吹涼,再小心翼翼地餵給沉睡的李昂。溫柔地拭去嘴角殘留的藥汁,她放下手中的藥碗,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輕快地坐在了床沿,就像個俏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