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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奕才突然之間回神似的猛點頭。

“吃了……同事幫忙叫的拉麵。”話說出口,他才覺得最後這句說明有些畫蛇添足。

袁顯思沒在意這個,轉問下一句,“手怎麼樣了,今天不用換藥?”

袁顯奕看著他,摸了摸自己還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指,終於有一種受寵若驚的不真實感。

明明正在住院觀察的是袁顯思。

想到這個,他突然又憶起任少昂走之前扔下的訊息,“我沒事,皮外傷也不用換藥。少昂說你下午又吐了……”手傷的事他雖然沒說,但是任少昂肯定會跟袁顯思說起,這種敏感話題他還是避開為好。

“水土不服。”袁顯思丟出四個字,打算就這麼簡單解釋了這件事情。轉移生活地點難免有這種事情,比起他之前去山東的時候上吐下瀉差點折騰去半條命,這次還算輕的。

他醫科出身的弟弟卻不這麼想,皺緊眉頭勸說起來:“你這是應激反應,剛換了環境事情又多,如果不注意搞不好要大面積潰瘍,不然你以為平常人哪有這麼容易胃出血……”

袁顯奕這番話本是出自好意,哪知道袁顯思的表情卻慢慢冷下來。

“你這是跟我說教?”跟著表情一起冷下來還有說話的聲音,讓袁顯奕把還沒出口的句子又吞了回去。

“我……”

“還真是有樣學樣,表情神態語氣一點都不差。”冷笑一下,袁顯思的表情語氣都不可遏止地惡毒起來。大概是因為距離太近,再加上日久薰陶,袁顯奕勸說他的表情神態語氣都與楊慧敏如出一轍。這樣的神態表情出現在袁顯奕的臉上讓他有種難以抑制的違和感,已經超過厭惡,讓他恨不得徑直開口把面前這個人罵出去。

袁顯奕愣了愣,已經運轉不動的大腦想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厭惡是從何而來。“我是為了你好”這句話卡在嘴邊,再三猶豫最終吞了回去。

這種態度上的厭惡還有言辭上的惡毒來得太突然,讓他覺得方才那一瞬間的受寵若驚其實是幻覺。

他依舊坐在床邊椅子上,回覆長久以來在兄長面前侷促瑟縮的模樣,不敢再說一句話。

病床頭的小燈還開著,是之前任少昂還守在床邊的時候開啟來看報紙用的。橙黃色的燈光披在袁顯奕身上,描繪他因為疲倦和侷促的雙重壓迫顯得格外憔悴的身形。

這個樣子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可憐,更何況其實他沒說錯什麼。袁顯思清了清嗓子,才想安慰他兩句,卻見值班的護士長急驚風似的掀了簾子衝進來。

“大半夜的別人都睡覺了你們倆還點著燈幹什麼呢?搞同性戀也不差這幾分鐘,趕快睡覺!”

袁顯奕習慣使然,一連串的點頭哈腰承認錯誤保證馬上關燈休息。

袁顯思還倚在床頭,天馬行空的想,搞同性戀真的不用開燈……

床頭擺著的兩套洗漱用具是白天的時候任少昂讓蘇語哲帶來的。袁顯思本來還打過讓袁顯奕晚上回家睡覺的主意,本來他現在也沒什麼事情,犯不上還拖一個在醫院陪床。可是任少昂說:“除非你把他打死,他能不在這陪你。否則,你就算把他打殘了,他都還能爬到這來跟你陪床。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再看看病床邊收拾著東西的袁顯奕,反應遲鈍行動遲緩,袁顯思突然贊同了任少昂的這句話。

腦殘也算殘疾。

“地上毛巾牙刷什麼的都在,你洗漱一下就睡那張床上,我跟護士打過招呼了。”

“啊?”遲緩動作中的袁顯奕因為他這句話抬起頭,表情純良得就像跟他說兩句好話就能把他拐賣到邊遠山區似的。看了袁顯思片刻,他點點頭,繼續遲緩收拾兩張床上以及床下的細碎東西,然後拿著那份明顯全新的洗漱用品出門直奔盥洗室。

袁顯思今天對他的態度變了太多次,也變得太突然,他這已經僵硬了的腦子無力反應。而且很多種態度是他久違或者完全陌生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幸而他還知道無力反應的時候不要為難自己的道理,乖乖洗漱準備休息。

他們兄弟倆的狀況到底怎樣,睡醒了自然就知道了。

洗漱完畢回到觀察室的時候袁顯思已經闔眼睡得很深,來不及道一句晚安,袁顯奕也摘了眼鏡把自己丟上他隔壁純白的病床,趁著濃重的疲累倦怠潮水般襲來,黑甜入夢。

翌日袁顯思醒的比平常還要早些。剛從山東回來他還不能重新適應北京冬天比曖昧要殘酷那麼一點的寒冷,身邊氣溫突然的下降讓他瞬間脫離深沉的睡眠。

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