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捻鬍鬚,沉吟一刻,然後道:“大王,馬家世代與羌人聯姻,能請動三十六生羌也不難!”關緊知道宋建的野心很大,要不然當時謀反自立之時,也不會自稱河首、平漢,儼然沒有把河西大大小小的勢力放在眼裡,甚至圖謀大漢的意圖,這宋建也未嘗沒有。但是宋建實力究竟有多大,關緊還是十分清楚。
時下,羌人中,威名最甚的就屬這三十六生羌。
宋建如此重視也未嘗沒有道理,畢竟他的部下能征善戰的將士也大多是羌氐,憑藉三十六生羌的威名,這些將士究竟還會不會拼命死戰猶未可知!
這不僅是宋建最擔憂的,也是關緊最擔憂的。
“哎呀,真是鬧不懂,你們漢人怎麼那麼多事?”宋建一臉抱怨,時不時的提醒著什麼,然後不滿的回應道:“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大家都是反抗大漢的,就應該抱成團,一起抗漢!”
宋建縱然在狂妄,也知道大漢不好惹,更何況,眼下大漢四萬西涼軍更換主帥,皇甫嵩重新披掛上陣,來勢洶洶自是不提,就連擋在自己面前的幾股叛軍也陷入內訌之中,危機自然就靠近了。
聽此,關緊不解釋的搖搖頭。
內鬥永遠都是漢人的天性,自己又何嘗不是。
“關相,聽探馬來報,韓遂雖然斬了王國、馬騰,卻跑了龐德,龐德困守禿山,待馬超攜三十六羌前來救援,大敗韓遂軍,韓遂軍雖然有十萬之眾,卻已經退回金城縣,以關相之見,韓遂、馬超誰勝誰負?我們……是否有利可圖?”
關緊心中暗歎,這個時候宋建還會想著反咬一口韓遂、馬騰,真是不自量力,隨即回道:“大王,此時反咬韓遂是為不智!”
“哦,可是唇亡齒寒?”
宋建仰慕漢學,多少也會動些腦子,隨即回應道。
“此為其一。”
“還有?”
宋建不明的問道。
“當然。”關緊上前,腳下不停踱步,在羌氐胡虜之中沒有中原那麼多禮節,關緊也沒有那麼拘謹,解釋道:“其二是韓遂雖然大敗,可是傭兵十萬,當得河西勁敵。”
“三十六生羌也不是好相與的!”
宋建一撇嘴,回道。
“那大王是有信心對付十萬大軍了?”
宋建沒有回答,卻是在冥想,估計著自己有幾分的把握。
“還是大王能夠說服三十六生羌相助?”
關緊一提三十六生羌,宋建反倒是凝眉想了想,搖頭承認道:“休提我去勸服三十六生羌,恐怕,這三十六生羌的首領七月來到,我的部下都會投靠。”說話間,宋建想起羌人之中的誓言。
巫術在漢很流行,尤其是羌氐、西南夷等地之中。
所以,迷信一般的誓言,對他們也很有威懾力。
為此,三十六生羌大豪帥七月對他們的羌氐威懾力很大。很多時候,宋建的部下都會爭相投靠。話句話說,在戰場上,明明是敵人,很有可能瞬息萬變之間,便成為戰友。
關緊抬頭瞧著宋建,猜測著宋建的心思,在宋建的心目中究竟是如何定位與三十六生羌的關係,是敵還是友?某種方面來說,決定著關緊所想的某個方向。
見宋建凝眉不語,已經沒有方才那般的輕鬆。
關緊便清楚的知道,宋建必定不會甘心屈從於三十六生羌,隨即笑笑道:“大王,我們現在唯一的退路只有兩條!”
“哪兩條?”
宋建探下身子問道。
關緊回應道:“一是我們退往十三氐道,氐人雖然粗蠻,但地處偏遠,大漢監管不利,而且我們同樣可以高枕無憂,不過……”
未等關緊說完,宋建搖頭回應道:“不過,十三氐道地荒人稀,我等如何生存?”
瞧見宋建遲疑,關緊再言,道:“還有一條路。”
“何路?”
“三十六生羌野心不小,大王如果鞏固霸業,最好的辦法便是聯合韓遂剷除三十六生羌。”
此言一出,頓時譁然。
堂下羌人紛亂起來,不絕於耳的吵雜聲響徹整個大堂。
“什麼……吞併三十六生羌,不要命了?”
“該死的漢狗,他知不知道三十六生羌在我族人心目中的地位?”
“聽聞七月大豪帥可是非同一般的豪爽,我們怎能幹出如此齷齪之事,更何況三十六羌非同小覷。”
“那韓遂算個什麼狗東西,先殺北宮伯玉、邊章、李文侯,再殺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