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管亥耳邊突然聽到一片尖銳的呼嘯。
這聲音管亥不陌生,如此強勁的破空聲,除了軍用強弩還會是什麼?
管亥身旁的幾十個的親兵也都是沙場老手,聽到這招魂魔音樂傳來,都同時一呆。擋在管亥最前頭的那個士兵身體突然一顫,“砰!”一聲被強勁的弩箭帶著,猛地摔倒在地。
同時,幾道黑光已經射進人群,淒厲的慘叫響起,立即倒下了三人。
雖然沙場進入混戰,但河東步卒進行的有條有序,並沒有混亂穿插其中,這幾道箭矢卻偏偏在亂軍之中朝著自己而來。管亥環視眾人,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須臾,管亥身旁的一個侍衛突然拔出鐵刀咬牙道:“他媽的究竟是誰?”
管亥壓低眉目,竟然有人在己方之中偷襲自己,究竟是對手還是自己人而為?
“方帥行跡已經暴露,先躲過這一陣箭雨在找機會逃生。”
管亥本覺得這麼躲著不是辦法,本欲掙扎。忽然,一道黑光從他左肩膀劃過,帶起一片肩甲的皮革,“突!”一聲釘在他身後的一個侍衛身,深沒其中。
那些侍衛面變色,低聲道:“糟糕,是大黃弩!”
管亥默默地點點頭,他是老兵,以前在地公將軍張寶麾下作戰時同漢軍大大小小打過十多仗,對這種軍中利器並不陌生。大漢強弩按照鬥力分為十個等級,今天伏擊他們的敵人使用的就是十石力的大黃弩,被這樣的弩射中,休說他身只穿著一件薄弱的皮甲,就算渾身鐵鎧,也要被射出透明窟窿。
如此混亂,如此強弩,根本看不清弩箭的來勢。就算看清了,也沒辦法躲閃。
敵人下手異常兇狠,聽弩箭的風聲,總算也不過兩三來具的模樣。可敵人好象使用的是三段式射擊,從開始到現在,箭雨就沒停過。
轉眼,身旁多個侍衛就被射殺一空,強烈的血腥味襲來。
管亥竭力的朝射擊的方向看去,這麼多支強弩,又使用的是三段式射擊,必定有一個寬闊的射擊面。要想逃命,就得從那個寬闊的正面突出去。看了半天,管亥終於發現,敵人穿著自己人的衣服,躲在最後的人群中,正張弩射向自己。
“抓住他們,不留活口!”
“殺!”
剩下幾個人侍衛跳下戰馬,往隊伍之後殺去。
管亥低呼一聲,突然拔出自己手中的弓弩,這個時候,弓弦不斷響起,三支長矢連環射出,從管亥頭越過,射進方才那個方向之中。
“啊!”
有低低的叫聲響起,敵人也沒想到管亥的箭法如此精妙,有些混亂。
剛才的箭矢也停了下來。
藉著這個機會,管亥一口氣奔至近前,也是異常的剽悍,鼓起一口蠻勁,“喝”一聲跳臺去,一刀揮去,將一個弩兵斬翻在地。
白馬老卒本想借著混亂之際,射殺管亥,可沒有想到管亥身旁有那麼多不要命,為他擋箭的人。可正要動,腳卻是一軟,劇烈的疼痛襲來,讓他幾乎暈厥過去。
管亥提氣大喝:“死!”這一刀出得匆忙,也來不及使全力,而白馬老卒身又穿著厚實鐵甲。因此,這一刀固然在他胸射出幾點火星,卻只劃破了一層油皮。
但即便如此,還是讓白馬老卒的行動略一遲緩。
既此機會,管亥向前一步,欺進白馬老卒刀圈,一刀朝他的脖子割去。這一招速度極快,管亥有信心一刀在他脖子割出一條大口子。可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突然一花,那白馬老卒的身體卻平平後移,定在半空,堪堪躲過這一招。管亥吃了一驚,白馬老卒這一個後移毫無先兆,也沒看到他發力,就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突兀地退了回去。
他定睛看過去,卻抽了一口冷氣。
原來,那白馬老卒是被一個高大漢子突然扯了回去的。只見他右手抓在白馬老卒的腰帶,將白馬老卒連人帶甲扔到後頭,白馬老卒雖然相貌平凡,卻有身高六尺,體形壯碩。可落到那大漢手中,卻像一個三歲嬰兒。
“你是?”
那大漢盯著管亥冷冷回道:“文丑。”
“白馬文丑!”
管亥發出一聲驚訝的大叫。
“你也是個難得一見的勇士!”
文丑將白馬老卒往身邊一拋,整個人如鬼魅一樣撲到管亥身前,長刀高高舉起,身體有如騰雲一般,一下騰空而起,就那麼一擊而來,正好迎向管亥。
“去死!”
伴隨著一聲巨吼,文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