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下來在這深深的夜中,但還是有著芬芳。
洞穴的洞口滑動著小水珠,滾動的落在青草上,青草被打溼,閃著幽幽月光,洞穴很大,其中深不可見,萬分深邃,不容半點光芒。萬懌衡跳到洞穴上方,眼望一片,遠處卻又一片深幽的竹林,竹林中盡是月光,柔和而又詭異。
為何?小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大片竹林。
竹葉為墨綠,被風吹得上下沉浮,顫動著,稀稀密密,靜而不寂,很是在“沙沙——”長聲迴響,其勢過深,他想,當年在華山那自由行走的曲徑小道,在竹林中用飄逸的劍法,將竹化為笛或簫,清揚一生。
拔出一把劍,那是他的硬劍“為林”。“嘩嘩”幾聲,兩段竹子飛了下來,然後削來削去,一把笛一把簫就做好了。
林中簫聲與笛聲相互響起,伴著竹林沙沙,從竹林中飛蕩著出去,音色雖不好,但依舊自由飛揚,一重一重飛散出去,伴合著月光。
竹林中一個人,飛逸的耍著一對蝴蝶短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劍法,力量,速度都是那麼高超。
“刷刷”幾聲,讓他感到真好,如似歌舞,下弦月的光芒照著。萬懌衡十分高興,自己也許可以交得一個知己。只是一切都為可惜,我們都是命運安排的。
他走近,突然大吃一驚,那竟是一個女孩,約摸十九歲左右,第一個讓他吃驚的是,這麼小的歲數會這麼高超的劍法,現在又是快刀三更,這麼晚,還在這兒練劍。
一個女子居然習武,這還真是萬懌衡第一次遇見,好似飛逸的短劍雙手劍法。力與速把握得如此平衡,對於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子,難得啊,他從內心嘆道。
簫聲忽然停止,深幽的月光射在稀稀密密的竹林中,劍聲也隨著停止下來,唯一沒有停止的是沙沙的竹林之聲。
這一串動作沒做完,竟然氣息未亂,真實高手。
他看這女孩穿著不一般,頭髮沒有上簪,長長的落在頭後面。穿著淡藍色的袍子,在濛濛的月光下,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那女孩抬起頭望著萬懌衡,從那凌亂的頭髮下一張俊朗的臉,一雙明媚的眸子,如浴春風。
“你叫什麼?”萬懌衡請問。
“林煥傑。”她輕聲回答。
“我叫。。。。。。”
“萬懌衡,我知道。”她便笑了。
萬懌衡在心裡反問自己,為何?自己在江湖上又沒有多少名聲,又不知道她,沒見過,她為何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你的妻子跟我說的,我們從小就是朋友,一年半之前我們還見過面。”她輕輕地說。
這句話好像很痛萬懌衡的心裡,可能林煥傑還不知萬懌衡的妻子已經死去,不小心說出這句話的。
月色朦朧,月很小,月很彎,月光好似那一天,時隱時現,隨著稀稀稠稠的竹葉照下來,非得要萬懌衡回憶起那天的回憶,那一些本早該忘卻的事情。
“請不要再提起她,謝了。”萬懌衡說著,不知從何處感到哀傷。
林煥傑不是十分吃驚,只是十分平靜的說:“已經知道了。”
“你妻兒跟我說過,你是一個俠客,一個冷顏的俠客,你為什麼不考武狀元?”她那深幽棕色的眸子好像也在問他。
“那兒真的非常黑暗,我也想過考武狀元,但我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能自己掌握生活的生活。”萬懌衡說,“那兒有一種東西很可怕,它叫忠。”
“你說岳飛?”林煥傑說,“那個人命不好,群眾喜歡他,又不是朝廷喜歡他,是朝廷愛不起他,不喜歡他。有時候連銀子都不給他。
“現在社會還是很黑暗,功名大半是假的,皇上有什麼好的,但我養父說過,討好皇上前途無量,我是真的不相信,為何我們都要圍皇上轉?”
“追破白雲風吹散,沉浮彌世奈天黑。”
兩個人苦笑起來。
“好像你的劍法很不錯,來比一比。”
“可以。”
一夜無眠,竹子在林中被月光照得十分明亮,不時有竹子倒下,但金屬聲是在歡樂的呻吟著。
月升到了頂端,萬懌衡跟著風飛揚,飛出了飛來峰,踩著西湖水上,湖上便佈滿著波紋,與相行去了杭州。
次日,清晨,萬懌衡醒來,還有沉思的回憶著昨天夜中的事情,那飛來峰,那片竹林,那個女孩,好似個真實的夢,卻不知有什麼不對,浩然,張鳴的事又想起,萬懌衡吟著昨晚的那句詩。
“追破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