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這個世界的荒鷲也是食腐性的禽類,而且比現世界的遠親更大更兇猛,在飢渴的時候連活人都攻擊。
發現躺上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後,荒鷲盤旋著衝了下來,它顯然很餓很渴了,哪怕這個穿著古怪的人類還活著,它也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對於這種情況,羅格格和其手下都像見怪不怪般毫不理睬。奴隸商人是世上最骯髒卑劣的職業之一,在他們眼裡一個與己無關的人的性命和這沙漠裡的一顆沙子沒什麼區別。
然而出乎包括羅格格在內的所有人的意料,當疾飛下來的荒鷲剛撲近斜躺著的少年時,一直紋絲不動的少年猛地翻身而起,像條翻江怒龍般探出雙手一下掐住荒鷲的脖子,在那畜生還沒來得及掙扎時就扭下了它醜陋的腦袋,鮮血頓時飛濺而出。沒有片刻遲疑,少年狀如瘋狂地大口吮血,以充滿野生活力的荒鷲之血解渴。
龍血紅在當時仍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身處於這麼個陌生的世界,但他本能地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與自己原來的世界沒什麼不同——弱肉強食、強存弱汰。雖然意識朦朧,但他發覺有群人明明看到他卻不打算救他,反而有隻禿鷲般的大鳥飛下來吃他。不過,這倒也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不餓,只是渴得嗓子冒煙。
由兩頭沙駝牽拉的豪華駝車已經駛到了少年的身邊,喝飽血後的龍血紅像在加州海灘上曬太陽般倒下平躺在這塊連風似乎都沒有的沙漠上,看都不看駝車上的老胖子一眼。羅格格開始覺得這個打扮古怪的少年很有意思,在車上問道:“年輕人,你是誰?躺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是吃人不吐骨的死亡沙漠嗎?”
問題是,老胖子的話,龍血紅一個字都聽不懂,這讓自負精通多國語言的龍血紅暗自納悶——這滿臉堆笑的死胖子在扯哪國的鳥語?羅格格臉上帶笑,眼中卻透出刀鋒般的目光,盯住一臉一身沙土的少年又以另外幾種語言詢問,但仍無效果。
換作以往,羅格格不是拂袖而去、就是令人把這小子捆起來當苦力奴隸賣掉了事。但在好奇心驅使下,老胖子開始用混沌大陸上流社會的官方語言瑪羅語問話。
令羅格格驚訝的是,在略為詫異後,這個灰頭土臉的少年竟然以比其更流暢的瑪羅語反問道:“閣下,您又是誰?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其實混沌大陸的所謂瑪羅語,在龍血紅聽來就是古拉丁語。不過因為這一點,羅格格對眼前這衣著古怪的少年產生了興趣。在混沌大陸一個人只要能說一口熟練的瑪羅語(古拉丁語),哪怕只是個平民甚至奴隸,身價也大大不同。想到這裡,羅格格眯起小眼睛問道:“年輕人,我不打聽你的來歷,只問你願不願意為我工作?”
少年的回答非常簡單,只有一個字:“好。”
老胖子很有興趣地掃了少年一眼,問了聲:“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不問幹什麼活、有多少風險、拿多少報酬,就這麼爽快答應下來,你是太老實還是太愚笨?”
龍血紅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很笨,笨得只想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哪怕是惡魔,我也願意為他工作,因為我還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少年說的是實話,他過去就是這樣活過來的。羅格格精光閃爍的小眼睛彷彿能看透人心,盯了少年血紅色的雙瞳一會,如果發現這小子敢在其面前撒謊打混,那麼靠販奴起家在混沌大陸黑白兩道無人不怕的老胖子至少有一千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
但不知怎麼,羅格格覺得這少年身上似乎隱藏著一種奇異、強烈、難以言表的魔性魅力,尤其那雙比最閃亮的紅寶石還血紅的雙瞳,隱現著彷彿吸人魂魄的吸引力。雖然少年一臉沙塵看不清相貌,但僅從臉形體格判斷就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少年。閱人無數的老胖子不由暗自揣測——這小子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還是落難的貴族公子?或者是專門騙吃騙喝騙女人的小老千?不過看他的樣子,又偏偏不像說謊。
“給他水和乾糧,帶他一起上路,從今天起他就是我們的同夥了。”
眼光精明的老胖子料定少年對自己有利用價值,向身後的僕從們吩咐了一聲。沒有人就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入夥提出異議,因為他們都相信他們的老大——從一貧如洗混到億萬大亨的“錢能通神”羅格格的眼光。更何況,要是這小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們隨身都可以把他亂刃分屍後丟到路邊喂野狗。
喝了壺水、吃了點肉乾和麥餅,在老胖子僕從幫助下騎上匹沙駝的龍血紅觀察了一下這隊穿著打扮活像中東阿拉伯沙漠商隊般的人馬。這群人除了優哉舒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