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蘇小娟。
他一把搶過手機,按下結束通話鍵,將手機丟到一旁的桌上,轉身走出房間。
“暮生,爸爸錯了,爸爸也是為了你好……”
原渝跟上他身邊,不停道歉。
韋暮生沒理睬,隨原渝在耳邊製造噪音。
其實他倒不是氣原渝打電話給蘇小娟,而是氣自己腦子進水,居然會對這個瘋瘋癲癲的男人有感覺?
一定是錯覺。
捨不得
一晃眼五年過去了。
注視著寶貝兒子挺拔的背影,原渝的內心十分複雜,既自豪又鬱悶。
他的暮生變得超帥氣,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很有他當年的風範,就是性格冷淡了些,經常擺張死人臉給他看,或者斜眼瞟他,對他這個父親大不敬這點叫他頭疼。
暮生這孩子越長大,讓他越孤單。
以前長著張多麼可愛的小臉蛋,轉眼間眉毛眼睛嘴巴都跟雕刻沒啥兩樣,大多時間紋絲不動面無表情;
還有那身高,暮生在高中那段期間像打了激/素,個子拔高得飛快,從比他矮一個頭到現在幾乎能和他平視了;
最令人鬱悶的是,自從學了空手道,暮生身上的肌肉越發結實,摸上去硬硬的一點也不舒服,而且,暮生的力氣變大了,他實在沒辦法再半/推/半/就,爬上暮生的床兩人互相幫對方發/洩/欲/望。
原渝眼睛一掃,正好瞄見桌上的錄取通知書,忍不住氣結。
哼!這五年來他和暮生沒實質上的進展,全是念書惹的禍。
上了初三,暮生忙著準備中考,湊巧考進區重點高中,雖然離家近了,但他的不幸福生活也是從此時開始。
暮生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早早出門,晚自習到了九點多才回來,根本沒空理他。
他下班後回到家見著偌大的房間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心裡難受得很。
一個人吃飯,看電視,玩遊戲,洗澡……嗚嗚,他和暮生還沒一起洗過澡呢。
好不容易等到了歸家的兒子,兩人沒聊上幾句暮生又匆忙洗澡睡覺去了,原渝的日子過得極其無聊,憋到快要內傷。
更令他煩悶的是,同事和家裡親戚常說‘暮生長大了,能接納後媽,你可以再找個老婆,免得晚年孤單’。每當被逼著相親時,原渝特得意地拍拍胸脯,‘沒事呢,我有暮生’;然後那群人總回他,‘暮生能陪你一輩子嗎?他遲早要結婚生子’,把原渝給氣在肚裡口難開。
原貞也老催著他另覓男朋友,他一提到願意等暮生成年了再交往時,那個母夜叉就會以恐怖的眼神瞪他,他自動乖乖閉嘴。
幸虧暮生唸書忙碌,自己的作用也因此體現出來,家務活全轉移到身上,他終於找著藉口——照顧暮生,來推託那些密集的相親大會。
只不過,如今暮生高中畢業,上大學以後,留他一人獨守空房寂寞難耐不說,那些麻煩事不好拒絕了。
剛嘆了口氣,暮生忽然停下動作,往他這裡看了過來,神色怪異。原渝激動地心想,暮生也不想和他分開的吧。
“暮生……”
“原渝,讓開,不要坐在我行李箱上。”
“……”
原渝心不甘情不願起了身,看著暮生又繼續整理行李,沒回頭看他,那個傷心啊。
“暮生,就唸本市的大學,不用帶這麼多東西吧。”當初還是他千懇求萬拜託,暮生才勉強在志願表全填上本省市的院校,沒插上翅膀飛到遙遠的地方去。“爸爸希望你能天天回來……”
“儘量。看課程安排。”
“大學的空閒時間比較多,爸爸可以接送你去學校。”
“我交了住宿費。”
“沒事,退了,住家裡,反正不遠,”
“我想住宿舍。”
暮生說得很堅定,原渝聽得很鬱悶。
嗚嗚,他就知道,暮生翅膀硬了就想往外飛。現在就不想待家裡面,要不了多久恐怕會偷偷在外租個房子,和別人同居去。
心中不由得升起危機感,原渝牙一咬,趁著暮生走回床邊拿衣服,飛撲上去,直想把對方撲倒。
可惜暮生閃躲得快,一格一絆,他整個人摔趴在床上,撞著了鼻子,骨頭疼心也疼,眼眶漸漸溼了。
“……暮生,你好狠心啊。”
“你打不過我的。”上頭傳來暮生冷冷的語調。
“爸爸又不是要和你打架,是想和你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