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增加了。
徵羽將碗端在右手,左手拿著窩頭,臉上平淡沒有表情,他早就吃習慣了這類粗糙的食物。
一群宋囚自然是沒有地方可坐的,或站或蹲,滿身塵土,一身疲憊的端著碗狼吞虎嚥。即使這裡邊有不少是穿綢衣的,有不少往日是終日酒肉的,但此時都一個樣,再也沒有什麼身份地位,富貴貧賤之分,都只是一群落魄的亡國奴而已。
徵羽喝了口粥,細嚼著窩頭,即使飢腸轆轆,但他也只是慢慢的吃,吃得快也沒有多的,吃得慢也沒人搶。
將最後一小塊窩頭嚥下肚時,徵羽感覺到有目光在注視他,於是他抬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披著一件羔皮裘的完顏阿魯罕。
四光接觸,徵羽並沒有迴避,但他也只是淡然的對視了一眼,便將目光移到了別處,而隨後完顏阿魯罕也離開了原先站的地方。
“看來他仍然對你有興趣。”羅枸杞低聲對徵羽說道,他留意到了剛才完顏阿魯罕看徵羽的神情帶著專注,而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徵羽看了羅枸杞一眼,沒有說什麼,他神情很平靜,只是略為不安的在袖子下捏了捏拳頭。
徵羽確實有點擔心會被喚進完顏阿魯罕的帳篷,不過夜幕降臨後,躺在宋囚擁擠的帳篷裡,徵羽才安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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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清晨,用完餐後,便被驅逐著前進,這樣的生活週而復始後,徵羽也有些麻木與習慣了。
又是一個寒冷的早晨,風很大,冰冷的細雨飄著,徵羽再次冷得哆嗦,他的厚大衣很早前就給了一位同樣被掠的女孩,女孩年齡看起來不到十四五歲,很嬌弱。
徵羽手足冰冷,臉部也被凍僵,只能縮著身子,在風雨中前進。
雨漸漸大了,冬日的雨比雪來得可怕,滴在臉上,彷彿刀割一樣。
此時軍隊正要行進一個廢棄的村子,徵羽看著身邊同樣凍成一團的同伴,只希望著隊伍能夠停止行軍,讓他們這些宋囚喘口氣。
事實上,並不只是宋人,連金兵都因為渾身被打溼而冷得哆嗦。
當軍隊進入村子,完顏阿魯罕果然下令停止前進,駐紮在了這個被戰火焚燬的村子。
村子裡的房屋大多倒塌了,徵羽與一部分宋囚都縮在一間只有半個屋頂的祠堂裡,在柴火邊烤著,望著隱晦的天空。
讓人意外的是,夥夫正在燒飯,本來正午是沒有吃的,就是金兵也是如此,不過他們配有乾糧。
徵羽與其他宋囚吃了熱氣的午飯,才感覺到暖和。
雨並沒有停,而且天氣越發的寒冷,為了取暖,宋囚們抱著身軀縮成一團。到黃昏的時候,雨水停了,天氣似乎也沒有那麼冷厲,不過屋外的積水都結了層薄薄的冰。
徵羽被一位金兵帶走時,正收刮著祠堂裡的木頭為大夥添火。
看著徵羽被帶走,其他宋囚都有些緊張,徵羽卻只是感到迷惑。
近乎十天了,他還以為完顏阿魯罕應該把他這個人給遺忘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