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了。”
“那可不能不去。這武舉三年才考一次,我等這熱鬧等多久了?快快快,給我收拾衣裳,不要那些太繁瑣的。弄個輕便暖和的,這就吩咐人準備車馬。對了,給恆兒也拿一件,咱們一起去瞧瞧。”
寧太后微笑著招手叫上身後的宮女太監,“就怕著太上皇高興。臣妾來時都已經預備下了。只是恆兒的不好預備,臣妾就自作主張拿了一件太上皇的舊衣,您看可好?”
景元帝讚賞的看了寧太后一眼,“你辦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恆兒快些換上,咱們這就過去了。”他似是忽地想起,又說笑起來。“皇上讓你下考場,好歹也讓你明年春天下個進士場,眼下就算中了個舉人又有甚麼意思?只怕定國公府也是不稀罕的。待會兒跟外公去操場上練練,這個若是考得好,外公保你上金殿應試!”
鄧恆正待推辭,寧太后先自抿嘴笑道,“太上皇可是說笑了,恆兒一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哪裡會舞刀弄棒的?”
“這你就不知道啦!”景元帝看著鄧恆的眼神裡有些異樣的笑意,“定國公府教的子弟可沒有光會紙上談兵的,一會兒到了科舉場,可不許你藏拙,好好讓外公瞧瞧你的本事。”
鄧恆心中微微一沉,難道他下棋時故意認輸給他看出了究竟?但面上不動聲色,只適時露出幾分苦笑,“那要是恆兒實在不濟事,還請外公不要見怪。”
一路低調的到了武科場,就見比試已經開始了。
不過開始只是一些規定專案,比如要舉起幾石的大石,射中多少步外的箭靶,完成這些專案後的比試才是重頭戲。
景元帝因是私服來此,除了讓人密報弘德知道,其餘官員並無一人知曉。他們只在觀武臺的側樓上觀瞧,一人拿著一隻長長的千里眼,倒是比在主樓上的皇上看得更加自由愜意。
不一時,一個高大卻略顯瘦削的身影闖入鄧恆的鏡中,他微微訝異了一聲,卻給景元帝耳尖的聽到了。
“恆兒看到什麼了?”
鄧恆微微一笑,“看到一個舉子,說來跟我還有些淵源。那天去應試的路上,我們遇到一個掉溝渠裡的小孩,便順手救了,後來卻誤了考試,差點進不去,幸好那考官通融,才得以放行。沒想到他也中了,還來了這裡。”
“是麼?”景元帝也來了興趣,把長鏡轉過去一瞧,卻也咦了一聲,“我瞧這小子怎麼長得有點眼熟?”
鄧恆沒辦法答話了,他才多大,哪裡能認得景元帝認得的人?
皺眉想了一時,景元帝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索性把望遠鏡交給身後的老太監,“王謹,你也跟了我許多年了,且瞧瞧這孩子,長得象誰來著?”
王謹從前可做過宮中的司禮監總管,專門負責從臣下那裡收摺子遞給皇上,再把御筆親批發下去。他在中間還得起到一個溝通協商之責,是以景元帝常見的一些大臣他基本都認得,景元帝見不著的一些中下層官吏他也認得。而做奴才做得好的,都有一個共同的長處,就是記性特別好,只遠遠的瞧了趙庚生兩眼,王謹就想起來了。
“怪道太上皇瞧著眼熟,這孩子不有幾分象平原侯韓家的人麼?”
“是了!”景元帝興沖沖的又接過千里眼細瞧,“確實是有幾分相似,噯,你快去打聽下,這是不是韓家的哪個子弟來應考了。”
他還沒開口,王謹就已經吩咐身邊的人去查了,此時轉過頭來順著景元帝的意思笑道,“若真是的話,那也是一個將門虎子了。”
鄧恆聽了此話,卻微微皺了下眉,王謹善於察顏觀色,頓時發現了,忙道,“難道小殿下覺得不是?”
鄧恆如實回道,“我沒見過平原侯,但和那位公子遇到之時,聽他所說之話,卻不象是京城口音,而是南方腔調。”
景元帝也疑惑起來,不一時,侍衛送來趙庚生的考籍資料。見上面填的是永安府小蓮村人,父母雙亡,由師公成剛連同當地幾位士紳保舉,未免讓人有些失望。
還以為從前舊臣家的孩子,可沒想到卻只是個普通鄉下孩子,景元帝正在惋惜,但鄧恆卻對這人生出些好感來。
小蓮村,那不是錢靈犀的老家麼?他和趙庚生既有一面之緣,便想幫他一幫,再看他的資料,笑著指著一處道,“外公請看,原來這小子才十五呢!猛一看,倒象人家十**歲的大小夥子了。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錢家的酒長大的,竟是這麼壯實。”
哦?景元帝也提起興趣,細看一回後問起,“那小蓮村是否就是六個狀元的錢氏老家?”
劉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