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客人,把你從前學的手段都盡數使出來。若是有半點差池,我就把你賣回窯子裡!”
胡姨娘駭得面無人色,哆哆嗦嗦的應了。急忙抱著琵琶去練小曲了。心中暗暗著急,不知道家裡人能否求動錢家,幫上自己。
石氏不無遺憾的告訴柏香,如果高傑是要把胡姨娘公價以售,她還可以想想法子,但若是高傑要把胡姨娘送人,她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妾室就跟奴僕財產一樣。只要有賣身契在手,誰管得了高傑怎麼處置?最多隻能幫忙打聽下去了哪家而已。
柏香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明白此事確實是誰都無能為力的。石氏能做到這些,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錢敏君一時感慨起來,做人妾室既這麼不自由,為何還有那麼多的丫頭趨之若鶩呢?
錢靈犀說得直白,“不過博那個萬一而已。這就好比賭博,人人都知道是騙局。但偏偏心存僥倖,希望自己是能博到大獎的那個人。其實想想,這些賭徒並不是最壞的。真正壞的是設下賭局,引她們上勾的人。”
這話有些深了,但錢敏君想一想還是明白過來了,“你是說若是男人不納妾,她們就不會如此?”
錢靈犀正是此意,但這話卻連石氏聽著都嘆了口氣,“若是如此,就只好嫁小門小戶了。不過若是當妻子的能夠管得住家裡,縱是有一兩個妾室也無妨的。”
她說著這話,憐惜的目光卻看向女兒。錢靈犀倒不必太擔心,這丫頭極有主見,應該會處理好日後和夫婿的關係。但錢敏君身有殘疾,讓夫婿守著她不納妾是不可能的,石氏能做的,只是教會女兒如何處理妻妾關係。
但錢敏君卻一臉認真的道。“若是當真能管得住家裡,又何須妾室?總之我和妹妹一樣,都是不要的。”
“有志氣!那我們姐妹就約好,以後都只做妻,不納妾!”
石氏微哽,看著還跟錢敏君擊掌為誓的錢靈犀,目光有些發苦。她們姐妹的心思石氏完全能夠體會,可在現今這世道上,可能麼?
她不欲在此話題深究,先拿別事岔過。母女三人正在家裡閒話,忽地下人匆匆來報,“門口來了位公公,說有要事。”
石氏唬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慌忙吩咐請人進來,那太監卻甚是有禮,“咱家來此,是奉了太上皇的口諭,請錢夫人帶二位小姐前往雲來寺覲見。”
太上皇要見她們一家?石氏傻眼了,她一個無品無級的小官夫人,是怎麼令得景元帝給這麼大的面子?
街上。
鄧恆分明坐在車中,卻對侍女幼梅惹下的尷尬局面不予理睬。只令管事出去,當著眾人的面聲稱自己不在,嚴厲訓斥了幼梅,並讓她給趙庚生和田允富都磕頭道了歉,並向問候自己的程雪嵐請了安,這便算是把此事揭過了。
趙庚生知他必在,但畢竟是皇家外甥,不好太過得罪,冷哼一聲便不再追究。而田允富鼓起勇氣,表示要送當日在狩獵之時便一見鍾情的程雪嵐歸家,趙庚生便跟他分手,自拿著新買的禮物去了錢家。
等人都走了,鄧恆才挑起車簾,入了那間銀樓,“方才那二位公子,都買了什麼?”
夥計一見他的通身氣派,便知是貴人,再說他要打聽之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據實以告。
鄧恆聽完,眼神閃了閃,淺淺笑了,“把你這店裡最好的珠寶首飾全拿出來,不要怕貴,只要東西好,價錢就錯不了你的。”
夥計一聽這麼大的口氣,不敢做主,急忙進去請掌櫃的了。這是財神爺到了,要做大買賣啊!
趙庚生到了錢家,可惜卻撲了個空。秦姨娘出來接待了他,“剛剛太上皇身邊來人,接夫人和兩位姑娘都去雲來寺了,你要不在此等等?”
太上皇要見她們幹嘛?趙庚生是個性急的,又自恃在景元帝跟前還有幾分薄面,便也去了雲來寺。
他到的時候晚了點,正趕上田允富送了程雪嵐回來,正興沖沖的要離開。
“嘿!告訴你個好訊息,程小姐收下我的金簪啦!”田允富其實也是直腸子。見得趙庚生的面,根本不用他打聽,就自顧自的開始報喜。
在尋常人看來,若是一個女孩子肯收男人這樣貴重的禮物。分明是有點意思了。趙庚生覺得有些意外,但還是恭喜了田允富一聲。
田允富咧著嘴,幾乎笑到耳根子,“我這就回去寫信,讓爹孃託人提親。”他暢想著如花美眷,手舞足蹈的走了。
趙庚生撇了撇嘴,覺得這位大哥有點高興得太早了。他轉身正往裡走,卻冷不防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