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完全不把自己當成了個外人。何珊原低下了小臉,頗為惱怒的又抬頭看了跟自己生了矛盾的禾笙一眼。
真是倒黴!她來之前明明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店裡的老闆剛出門,根本就不會那麼早就回來的。她就是趁著這個時間故意進來鬧事的。她就是不願意看見蘇禾柳站在肖孟九的身邊。
可現在,她落在了肖孟九的眼裡,是不是也像是個撒潑的市井潑婦一樣,更加讓她討厭?
蘇禾柳伸出了柔白細膩的手掌,友善的對何珊原笑著。“地上太涼,這位小姐還是先起來再說吧。”
何珊原咬碎了一口銀牙,抬眼怒視著她。自己忍著腳踝的痛意,小心的站穩了身子,這才挺直了身板的對蘇禾柳說:“你們店裡的夥計態度太差,趕緊把他辭了吧!有著這樣的夥計,生意遲早得黃了!”
禾笙又衝出來,氣的是眼睛都發紅了。“你這丫頭就只會胡攪蠻纏,哪裡還有一點兒姑娘家的樣子!小心將來連嫁都嫁不出去!”
何珊原瞬間板上了臉,恨恨望著禾笙,冷笑道:“本小姐我的終生大事輪不著你一個夥計來操心,你就先擔心擔心自己的飯碗吧!蘇老闆,我要你給他辭了!”
蘇禾柳眉眼含笑,將禾笙拉到了另外一邊去。“小姐,我弟弟不懂事,衝撞了你,小姐大氣,可別跟小人一般計較。”
“姐姐!”
何珊原又驚愣了一次,這倆人竟然是姐弟?只一瞬間,因為她討厭纏著肖孟九的蘇禾柳,也帶著討厭起了禾笙,怎麼看,都覺得面前的幾個人討厭的要命!
“我要做旗袍,趕緊把你們店裡最好的料子拿過來給我。”
禾笙暗暗咬牙,拉著蘇禾柳咬牙切齒的說:“她根本就是挑事兒的!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上,純純的事兒主!”
說到這,何珊原高傲的抬起了小臉,不可一世的樣子。“我要做商少夫人那樣的旗袍,要一模一樣的,你這店裡頭的樣式太過平常,根本就入不了本小姐的眼。難道商少夫人是客,我就不是客了?我就只能讓你們用這些次品來敷衍的麼?”
坐在椅子上頭肖孟九眸心一緊,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撞擊了一下。他曾經遠遠看過她一眼,身穿旗袍的她,原來是這般的迷人。婉約,嫵媚,她全都佔了。
那個原本該屬於他的女人……
蘇禾柳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淡淡勾著唇角望著何珊原,也不再客氣,張口就來:“商少夫人那身旗袍是自己定做的,是按著她的要求來的。她的料子是商家鋪子裡頭賣得最貴的織錦,我這小店裡頭可是買不起的東西。她的盤扣全都是商大少爺給她尋來的色澤大小一般的珊瑚珍珠,我店裡頭更加沒有。若是小姐想要跟她一模一樣的旗袍,那就自己帶著料子和珠子來,我一定給小姐弄得跟商少夫人一模一樣。”
何珊原小臉被蘇禾柳騷的一紅一白,嗆得話都講不出來。她恨恨望著蘇禾柳,狠狠跺了一腳,嬌蠻的冷哼了一聲,這才跑出了店鋪。
到了外頭,眼中的淚水就再也留不住,嘩嘩的就流了下來。一邊懊惱她怎麼能在肖孟九面前這麼嬌蠻,一點兒女兒家的素養和樣子都沒有,一邊又氣很蘇家姐弟對她說的話。一來二去,心裡是複雜的緊,眼淚就越發的多了起來。
哭著回到自家的藥鋪裡,正在看診的何大夫瞧見哭得梨花帶雨跑著回來的女兒,忙著站起來想要過去瞧瞧,撞上了看診的桌子才想起他的診桌上頭還有個伸手讓他把脈探病的病人,又悻悻坐下。
何珊原的眼裡就像是流不幹似的,何夫人聞見過來,卻瞧見她禁閉著房門,怎麼喊都叫不開,心裡著急的不行。
何大夫趕過來的時候,何夫人正急得想要喊人來撞開房門,何珊原哭紅著雙眼開啟房門,望著擔憂自己的父母,心裡又有些愧疚了起來。可心裡的惱怒還是佔了風頭,她藉著之前的嬌蠻對著外頭就吼了一句。
“幹什麼?敢撞門進來我立刻咬舌自盡!”說罷,房門又重新緊緊閉合上了。
何夫人嚇得半響都合不上嘴,何大夫看得是莫名其妙,望著何夫人冷冷哼了一聲。“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肖孟九捏著一匹料子,是淡米分色印著碎花的料子,雖然不是很名貴,卻勝在清雅不俗。蘇禾柳給他倒上一杯新茶,自己在他的身旁坐定。
“我倒是看著剛才那小姑娘的樣子,怕是瞧上肖大當家了。”
肖孟九放下那料子,輕輕抿了一口茶,淡淡笑道:“你怎麼又瞧出來她看上我了?”
“故意來我店裡找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