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糊塗下去了。誰要是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定叫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夫人能想明白就好。奴婢命人燉了清火的綠豆蓮子羹,夫人嘗一嘗吧。”織錦乖巧的退下,給管氏留下一個思考的空間。
飄香樓的掌櫃一直規規矩矩的站在院子裡,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直到侯爺選他進去的時候,他這才對著那領路的丫鬟拱了拱手,然後撩起袍子,大步的跟了上去。
“你就是飄香樓的掌櫃?”侯爺側著身子靠在軟枕上,臉色沉如鐵石,不怒而威。
那掌櫃的規矩的施了一禮,不卑不亢的答道:“在下正是飄香樓的掌櫃,敝姓方。”
“方掌櫃,聽府裡的下人說,本侯的愛女今日去了你的飄香樓,可有此事?”侯爺冷凝著眉頭,眼中散發出來的鋒芒令人不敢直視。
方掌櫃微微屈身,道:“確有其事。”
“老爺…婢妾沒說謊吧,小姐的確是去了那飄香樓。”何姨娘見方掌櫃承認了這一事實,頓時喜上眉梢。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別忘了自個兒的身份。”侯爺冷喝一聲,打斷了何姨娘的話,手卻拽得更緊了。
何姨娘哪裡是肯見好就收的,儘管侯爺發話了,但她還是不怕死的上前進言道:“不是婢妾不知身份,而是事關大小姐。既然這飄香樓的掌櫃都說大小姐在他的酒樓裡私會外男,侯爺可還要包庇大小姐?若是不予懲罰,怕是難以服眾啊…”
四周靜悄悄的,所有的僕婦全都眼觀鼻鼻觀心,並沒有跟著附和。因為幾位主子的臉色都極為難看,尤其是侯爺和老夫人。
這些年來,大小姐可是深受侯爺和老夫人的喜愛,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如今大小姐做出這樣有辱門風的事來,怕是最傷心的就是將大小姐當成寶的這兩位主子了。只是,絕大多數的人都不肯相信大小姐會做出那樣不知羞恥的事來。可是在事實面前,人證都在,也是無法抵賴的。
“老夫人,大小姐過來了…”敏之快步走上前來稟報道。
老夫人陰沉著臉,半晌沒有開口。
何姨娘眼底滿是得意,這下子大小姐縱使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只要侯爺老夫人心裡起了疑心,斷然不會再讓大小姐繼續當家了。到時候,管氏要養胎無暇打理家務,那掌家之權豈不是自己的囊中物?
何姨娘正暗自得意著,卻不想姑奶奶突然開了口。“請大小姐進來吧,外面冷,可別讓病情嚴重了。”
敏之見老夫人沒有發話,便默默地退了下去,然後吩咐丫鬟打起簾子,將霓裳迎了進來。
霓裳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樣子。她身邊的大丫鬟淺綠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她給吹倒似的。
霓裳剛要行禮,卻被老夫人給制止了。“既然病著,就不要多禮了,坐下來回話吧。”
霓裳道了謝,在老夫人下首的空位上坐了下來。假裝咳嗽了兩聲,她露出不解的神情抬頭問道:“祖母叫孫女過來,可有什麼事?老遠就聽見這院子裡吵吵嚷嚷的了…”
“大小姐真的不知道麼?有膽子做,怎麼沒膽子承認呢。大小姐可認識眼前這位掌櫃的,相信大小姐一定不陌生吧?”何姨娘等不及老夫人發話,就擅作主張的搶先發問了。
霓裳好奇的看著她,眉頭皺得死緊。“貌似我在與祖母說話吧,何姨娘怎麼連這點兒規矩都不懂。什麼時候主子說話,一個奴婢也可以插話了?”
霓裳毫不客氣的點出她卑賤的身份,語氣淡的跟在聊天氣一般輕鬆。
何姨娘死死地抿著嘴,眸子裡恨不得噴出火來。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份,以前官家千金做久了,淪為他人妾室還不自知,依舊高傲的很。如今被霓裳當眾羞辱,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好像被人扇了耳光一般痛苦。
“是婢妾的不是,請老夫人責罰。”她不甘心的咬著牙說出這一番話來,卻沒有真心悔過的意思。
霓裳懶得理會她,徑直對那靜靜佇立在原地的方掌櫃說道:“方掌櫃的不在酒樓待著,怎麼到侯府來了?”
“小的見過大小姐。”方掌櫃被點名,臉上立刻露出兩分笑容,禮貌的回了禮。“是侯府的這位姨娘派人請在下前來的。”
“原來是何姨娘請掌櫃的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呢?今日霓裳在飄香樓用膳,險些沒訂到位子,還多虧了掌櫃的幫忙,先在此謝過了。”霓裳毫不避諱的談論起這件事,令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