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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的視線,還在一旁用嘶啞難聽的聲音說著話:“我原想著隨便引一名小仙來此取血算了,畢竟鬧得太大也不好收場。誰知你那麼笨,傻乎乎地就追著我來了。”他根據信中指示,來到無仙洲助人山子煉化瘟妖。

他們耗費十年光陰,聚齊魔妖人鬼靈五物,將煉化之陣進行到最後一步——取血破陣。

縛乾陣是上古仙君所布,他們破陣煉妖也必須要有仙人精血才行。但仙人精血何其珍貴,豈是他們能夠輕易獲得的東西?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棲元忽然接到了星宿仙君帶著他門下弟子下界尋找天雨源頭的訊息,便打算出洲隨意殺幾個人引起他們注意,從而將其引至無仙洲獲取精血。但棲元沒有想到是,星宿仙君一行人竟被凡間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根本就沒空管他手上這區區幾條人命,反倒是雲採夜的三徒弟一路追蹤,誓不罷休地追到無仙洲來了。

青浪的身份一點都不簡單,更何況他是個天生仙體,化出龍形往牢裡那麼一躺,直接封閉五感,不言不語不聽,哪怕人山子能夠佈下如意陣也沒法取到精血。於是人山子與棲元只好天天剝青浪的龍鱗,放血斷骨折磨他,以此牽動他和雲採夜結下的弟子契,說不定運氣好,他們還能將天帝弦華也騙到這來呢。

“不過話說回來,歩醫還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棲元轉過身,攥著朔茴衣領將他從地上拎起,甩到雲採夜面前,“我在無仙洲發現他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畢竟像他這麼好的仙人,可是不多了。採夜上仙,我說的對嗎?”

朔茴在地上滾了兩圈,捂著胸口咳出兩口鮮血。

雲採夜面色冷凝如鐵,負手持劍站在密道入口處,縛乾陣破的強烈氣流吹起他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聞言,他朝躺在地上的朔茴看了一眼。

“你徒弟不是沒看到我殺那幾個人。”棲元的笑聲越來越大,“我特地放輕了力道,剝完了皮時他們還沒死呢。那些人就那樣躺在滿是砂礫的地上向你的好徒弟求救,只需要一點仙力,或者一粒仙藥,他們就能活下去。可你的好徒弟就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斷氣,你說說,仙界怎麼會有你們這樣壞的神仙呢?”

青浪聞言閉上了眼睛,扶著他的青釋剎那間就感覺到了陡然變僵的身體,擔憂道:“師弟……”

再次睜眼,青浪眼眶變得極紅,咬牙一字一頓道:“仙規不可違!”

青浪話音剛落,雲採夜瞬間便猛然向前,抓住朔茴的領子將他扔給青釋:“帶他們回去!”說罷,他便拔出渡生朝棲元攻了過去。

青釋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雲採夜,又看看停駐在他身後的燭淵,咬牙拖起朔茴和青浪變回白鳶迅速離開。

而燭淵不等雲採夜說話,就心有靈犀地衝到人山子面前——兩對紅瞳驟然對上,一對豔紅似血,一對暗紅如淵,皆充斥著兇狠的戾氣。

人山子微仰起下巴,毫不畏懼,攤手而立,藍色的道袍在燭淵振翅掀起的風中獵獵作響,衣袖邊上的幾道墨色蓮花卻像活了一般,瞬間綻放又凋落。在花瓣離開藍袖的那一剎,人山子雙手合於胸前,十指勾纏,結印成訣。抬眸望向燭淵——

“天地定位!八卦相錯!雷鬼聽令……”人山子陣訣還沒念完,燭淵張口就是一團熾熱的藍焰,把他剛長的黑髮都燎沒了一截。不得已之下,人山子只好拔出背後的長劍對抗燭淵緊隨而至的桃木劍。

兩劍相撞,燭淵手握的木劍未有分毫損傷,人山子銀光爍爍的劍身上就已經出現裂痕,握劍的虎口也被撕出一道血痕,他震驚地望向燭淵:“你——”

“弱雞。”燭淵皺皺眉,似乎不是很滿意自己的對手,下一刻,他便在木劍上鍍一層藍焰,揮出幾道熾熱的焰浪將人山子困住。

人山子此時反倒不動了,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幾道藍焰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藍焰即將燎上他衣角的剎那,他抬頭對著燭淵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下一瞬,他便與燭淵交換了位置。

熾熱的火焰捲上燭淵的衣發,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燒成灰燼。但那些餘燼卻閃著微微藍芒,如霧般漸漸散開瀰漫在周圍,漫上人山子的視野擋住他的視線,讓他根本看不到藍霧中心有些什麼,等他看清藍燼之中的景象時,卻已經來不及躲閃——人山子瞳孔猛然一縮,直接撞上了那道巨大的黑影。

人山子咳出一口血,那血裡摻雜著幾塊碎肉,但他根本來不及療傷,那龐大的黑色巨獸從喉間發出如雷般的低鳴,轉瞬拉長成刺耳的厲嘯,展開黑色的鱗翅朝他衝來。人山子見此只能透支元力,再次使出移位陣,以此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