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由於日方計劃新增加的出口定單並沒有落到實處,蒲城麻紡廠事先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因為在出口定單尚未落實的情況之下,無事生非的去做這種虛無縹緲的準備工作,不僅會分散企業領導的精力,牽制一線生產力量的集中,也會造成財力物力的不合理佔壓;並會直接影響到生產計劃的落實。遇上這種突如其來的“遭遇戰”,就只能夠靠臨時調整生產計劃來應對了!
然而,任何臨時的應變措施要想得以順利實施,不是有激情、有決心、有幹勁就可以辦到的。這就如同當年敗走麥城的關雲長一樣,要是有援軍及時趕到的話,他就不會痛失荊州而成為孫權的階下囚了。任何周密的應變措施只有在客觀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才能夠得到實現。
就在龍永泰和梁玉紅風風火火趕到蒲城,要實施他的索賠計劃,要求在短時間內趕製出三萬條防水麻袋之時,天津海河麻紡公司所訂購的國標麻袋也正催得急如星火。因為這批國標麻袋是要等著去天津新港包裝出口產品的,時刻耽誤不得。出口產品不能按期發運,不僅會影響我國出口商的信譽,而且還會面臨著鉅額的索賠,甚至會影響到下一步出口計劃的落實。
為了準時向天津海河麻紡公司交貨,當時全廠的六十多臺布機正全部忙於織做生產國標麻袋所用的麻布。在這種情況下,要安排重新織做防水麻袋的麻布,根本就沒有空餘的裝置可以利用,讓人老虎吃天無從下手!
面對這種尷尬局面,龍永泰急得抓耳撓腮,直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臥不安。怕的是松尾、吉田、伊藤三人突然來殺個“回馬槍”,看到防水麻袋的現存數量根本就沒有自己講的那麼多,而現存的高吸水性樹脂也根本沒有用光;“盜亦有盜”,在眾目睽睽之下,怎麼當著大家夥兒的面去圓這個慌?如果真要出現這種突發性的危局,不但自己精心策劃的索賠計劃將會化為泡影,還會被人家戴上一頂“大騙子”的帽子,那“人”可就讓自己給丟大了!
對於梁氏家族來講,他們本來是對與龍永泰的合資合作抱有很高的期望的;但時到如今,雖然合資企業的營業執照已經領了回來,可日方所認繳的註冊資本尚未到位,中日雙方的合作還只是形式上的合作。另外,之前給龍永泰發運過去的兩萬條防水麻袋的貨款尚未結帳,龍永泰這次前來又分文沒有帶過來,如果再加工三萬條防水麻袋,兩次產品的貨款相加,要佔壓十幾萬的流動資金。這對於一個流動資金本來就捉襟見肘的民營企業來講,是一個非常沉重的壓力。而對於向日本客戶的索賠,他們又毫無外貿經驗,究竟把握性有多大,他們都不甚了了。因此上在是否優先安排索賠產品的生產方面,他們在思想上顧慮重重,狐疑難決;更何況,在這種既無裝置也無工時可以提供的條件下,他們就是再有沖天的豪氣,也只能徒喚奈何!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橫在了龍永泰、柳雲濤、梁金鵬等人的面前,大家都愁得一籌莫展。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十二回(4)刻舟求劍失計遭厄難 臥薪嚐膽求精藝奪先
第二十二回(4)茅塞頓開
太陽已經隱沒西山,大地披上了一襲墨裝。呼號的寒風吵鬧了一天已經精疲力竭,開始慢慢地消歇下來,象個找不著家門的醉漢在辯不清路徑的大街小巷中孤獨的遊蕩著。
經過了一個下午的反覆討論,計劃向伊藤索賠的三萬條防水麻袋的生產計劃遲遲落實不來。吃過晚飯後,龍永泰、柳雲濤、梁金鵬、聶士發、梁國軍、梁玉紅、沈春燕等人又聚集在公司一樓的會客室裡開起了討論會。龍永泰愁眉緊鎖地在和大家也和自己較著勁。他一定要大家幫他想出一個救急救難的萬全之策!
會客室裡冷的如同冰窖,室內的溫度比寒風遊走的院子裡還要低,鎮的人心口都發涼。長江沿岸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人為劃定的冬天室內取暖的分水嶺:在長江沿岸以南,幾十年來無論是辦公處所或是居民住宅向來都是不裝置取暖裝置的;這和取暖設施齊備的北方相比,其室內的溫差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完全是天上地下兩個世界。幾個人瑟瑟發抖地圍座在會客室中央的沙發周圍,愁腸百節的相互吐著苦水,一派死氣沉沉的景象,只有幾支亮著紅頂的香菸才讓人感到多少有點生機!
龍永泰大口大口地噴吐著吸進胸腔裡的煙霧,牢騷滿腹地對梁金鵬說道:“在合資企業營業執照領取之前我們兩家是貿易伙伴;在領取了合資企業的營業執照之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現在主張要把對日本索賠的事情優先做好,目的也不單單是為了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