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遇到空中攻擊!但,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明,即便如此,這樣的飛行依舊是可以進行!(注五)
最後一句,不是豪言壯語的豪言壯語。
可能是世界上各色人種都往那個地方聚的緣故,相容性超強是美國人性格中比較顯著的特點之一,這也是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很快融入當地社會中的一個主要原因。他們缺少的是那種你是哪一幫、哪一夥、哪一派、哪一族並一一分門別類我中無你、你中無我的想法,受僱於誰就應該服從誰及為誰說話在他們心中是天經地義之事。邦德是美國公民,但卻在中國,為“中航”做事,於是,在美國政府官員心中,一個為“中航”做事的美國公民就是應該維護他所負責公司的利益,筆者和原在“中航”工作過寥寥幾個美方員工談話中,從沒聽他們認為邦德是“吃裡爬外”。後來負責“租借法案”物資分配並在分配中國物資時起過決定性作用的羅斯福總統行政助理勞克倫·克里回憶在和中國政府要員打交道中(不知什麼時候,這位政府要員已經把自己的同胞歸類到中國政府部門中去了),最欣賞的就是邦德的“真實”。後來,無論是在羅斯福總統還是宋子文面前,及各種場合,他多次講過:“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能夠,我總是支援中國航空公司。因為我對他們的飛行效率和意義有最高的評價。這,主要是歸功於該公司總經理威廉·蘭霍恩·邦德。”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馬拉松式談判“新航線”(5)
“對他,我極為信任。”
還能有什麼能比得到如此之高的評價更讓人興奮的事兒。
一切不僅只表現在“紙上談兵”。
當吳士駕駛的那架DC—3在宜賓迫降又被小日本飛機炸燬後,“中航”要求“泛美”總公司及時補充,而“泛美”沒有做到。事情反映到宋子文那裡,宋子文要求克里幫助,此時,租借法案剛剛實施,一切都在千頭萬緒之中,克里也毫無辦法,事情轉了一圈又繞回到總公司,無奈之下,總公司決定抽調阿拉斯加分公司一架DC—3分配給“中航”,孰料想,阿拉斯加分公司主任又以辭職相威脅不許調走他的這架DC—3。
遠在重慶、焦急萬分盼著得到補充的邦德聽到這一訊息後,馬上給總部“泛美”最高主管發電:如果中國航空公司不能得到這架DC—3,我將辭職!
豁出去了。
關鍵人物三:悶悶做事的“老黃牛”黃寶賢
抗戰八年,從性情暴烈的林偉成到溫良恭儉讓的黃寶賢再到彭學沛、王承黻、李吉辰,再到沈德燮直至最後率領眾部下毅然起義迴歸祖國並引起世界轟動的劉敬宜,“中航”中方總經理走馬燈地換來換去,七年時間,很難單獨認定和評判哪位老總做出什麼豐功偉績,但又不能否定他們辛勤的工作和在每個人努力下結出的果實。其實,在“中航”除了像邦德這樣是因為時局的雲譎波詭而位置又註定了他要出“頭彩”,有些“獨領*”外,很多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地奉獻,連性情一貫張揚的美國人也不例外,一切緣於工作條件。採訪那麼多的原“中航”老人,對他們的領導,評介最多的也不過是“頭”和“尾”而已。
林偉成是“頭”,黃寶賢也是。
軍人出身的林偉成性情火暴,和他恰恰相反,溫良恭儉讓的黃寶賢就是一頭默默奉獻的老黃牛。
在美方眼中,林偉成是政府從軍方派來的,名義上是總經理,但除了“主管”,還兼營其他“業務”,負有“特殊使命”,那意思簡直就差直說林偉成是“間諜”了,再加上抗戰初期,“中航”美籍飛行員受政府“中立”影響,並在上司默許下不願意捲入中國人民反抗侵略者的戰爭。而林偉成卻以國家大義為重,強令飛行員執行運送戰鬥裝備,最後導致雙方發生強烈衝突,林偉成一氣之下,驅逐了所有美方機長並徵用全部飛機。雖然後來此事在中美高層間緊急磋商後得到了解決,但一直和林偉成“磕磕絆絆”合作讓美方實在難忍,於是,畢業於華盛頓財校、原“中航”業務主任黃寶賢被提拔為總經理。
和前任相比,黃寶賢性情平和,凡事都和美方商量解決,畢竟是“合資”企業,對方也有45%的股份,也就是說還有將近“一半”的說話權利。拋開積極、全面帶領中國人民抗戰這一層面不表,一黨*之下的國民政府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官僚機構,而這種機構的顯著特徵就是效率低下,隨之產生*。據陳納德回憶,當他接受中國空軍顧問這個職務後,蔣介石馬上給他一張“大額”支票,並告訴他,此乃非工資而是用於政府間做事“打點”之用,(注六)此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