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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孩兒,把他們割肉殘肢的,有的強塞入中,有的扯裂了背肌強裡紮在一起,有的強他跟畜牲交配過血,全變了侏儒、畸嬰、半人半畜的怪物,這種事未免傷天害理。咱們又不是不能拿刀動槍,行劫截鏢,過招殺十來個人,我厲蕉紅保管眼也不眨。但把人家的小孩好好地糟蹋成這個樣子,我忍不下心。哥,咱們在走江湖的兄弟裡,也有兩三番名堂,何必做這不願做的買賣?要是給人家掀翻了底,底下兄弟也未必服氣,這豈不喪了咱們的威名?總堂要是交代這樣的差事,不幹也罷。”

她說到最末一句,一干人等,全變了色,厲單尤其厲喝道:“妹子,你瘋說什麼?”

厲蕉紅給這一喝,也喝出了脾性,聲音又加大了一倍:“我難道不該說麼?

現在,聞巡撫的獨生子也擄了過來,萬一東窗事發,咱們這一教的人都難免牽連在內,到時哥你怎麼服眾?”

只見厲單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桌上的八角燭也閃一陣、晃一陣。

最震驚的還是躲在木櫃內的王小石。

──原來那些殘廢的可憐人,全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是“六分半堂”下的命令?

──“六分半堂”又為何要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三、第三個人

厲單長吸了一口氣,忍住忿怒,道:“大妹子,三十六分舵,七十二水瓢,水陸二道,不聽蘇公子,就從雷堂主,咱們在西湖足可呼風喚雨,但在武林裡,咱兄妹算什麼?你剛才那番話,萬望李兄和在座各位弟兄,多多包涵,左耳聽了右耳忘,勿再傳揚為幸。姓厲的他日有各位朋友用到之處,必竭力以赴就是了。”

沈七率先道:“老大放心,我們都沒聽清二姊剛才的話。”其餘幾人,男男女女,均異口同聲這般說。

李越眼珠一轉,也附和道:“這種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見眾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知道自己是場裡唯一的“外人”,要避免遭受懷疑。這幹人莫不是慣走江湖、殺人如麻之輩,萬一怕自己賣友求榮,難保不先來個殺人滅口,忙正色道:“我來跟諸位發個雷公誓,以表心誠,我李越若把二孃的話透露一字半句,讓我李某如過街老鼠,不得好死──”他還待立誓下去,厲蕉紅已忍不住啐道:“你本就是‘過街老鼠’,早就人人喊打了。”

李越尷尬地道:“二孃笑話了。”但一顆空懸的心這才放下來。

厲蕉紅嘆了一口氣,道:“哥,真要作孽下去嗎?”

厲單再也忍耐不住,葵扇般大的手掌在桌上一拍,怒道:“住口,你這樣說,不怕總堂的‘絕殺令’?自己不要命,可別累了一家弟兄!”

厲蕉紅還待分辨,忽聽外面有兩聲哀悽的犬嗥。

房裡眾人臉色俱是一變。油燈滋滋作響。李越仔細聆聽,只聽又是一長一短兩聲犬吠,才展容喜道:“是自己人。”

厲單灰眉一揚,雙目殺氣閃現:“還約了旁人來?”

李越陪笑道:“是這次總堂把‘硯墨齋’的顧大總管和戲班子的丁老闆都約了過來。”只聽樓下傳來了兩聲輕微的拍掌聲。

厲蕉紅厲聲道:“他們也來?!”

李越道:“我有弟兄守在外面,錯不了的。”

忽聽五下連續的敲門聲,然後是“篤”的一響。

李越開門,燭光一晃,房裡走進數人。兩個人走在前面,身後各左右貼跟著兩個人,彷彿生怕別人摸去他們所保護的人身上一塊玉似的。這後面四個人,兩個是書生模樣,但眼光流露出來的不是文氣,而是殺氣。這兩個人護著一名錦衣中年人,留了兩撇小鬍子,長得福福泰泰,像個殷實商賈,眯著兩隻眼睛,笑嘻嘻的。在他身邊是一個白淨臉蛋、雙眉高挑的青年。兩人同時但並非並肩地走了進來。這青年後面,有兩個人,像幽魂一般地貼近他,腰襟上都繫有魚皮防水囊,一看便知是發放暗器的好手。

這兩人一見厲氏兄妹,即拱手道:“厲老大、二妹子,別來無恙?”

厲單兄妹也拱手說了幾句客氣話,李越招呼眾人坐下,厲單劈口就說:“看來,今天總堂可是大陣仗得很,不然,也不致同時驚動文房四保‘硯墨齋’的大主管顧寒林和戲班行的大老闆丁瘦鶴了。”

那錦衣商賈顧寒林笑著拱手道:“好說,好說,我只是個幫閒的角色,厲兄和二妹子,還有這位丁老弟,才是總堂底下的紅人。”

那戲班老闆丁瘦鶴卻並不客套,雙眉微蹙,有些憂慮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