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鄧坤看在眼裡,心下冷笑,說道:“不敢承陛下讚賞。臣頗有些法力,那西天萬里之遙,只當庭闈之路。反倒是聖僧以凡人之身,行經萬千苦難,方才到得靈山,與臣相較,又是難了許多,著實讓人欽敬。”
中宗冷笑一聲道:“萬千苦難倒或許也是有的,不過大抵也不僅僅是苦難而已。”
唐僧聞得,好不尷尬,心想不可任由別人誤會,便要上前解釋悟明一事,合十道:“陛下,其實……”鄧坤和武媚顯然是排練過的,就是不讓唐僧好好說話。唐僧剛說了半句,又被武媚打斷道:“啟稟陛下,國師傳經之事已了,但真經雖已取回,尚須傳誦下去。如今事不宜遲,那便請聖僧將真經演誦一番,何如?”
唐僧畢竟是個赤誠君子,不懂得許多鬼蜮伎倆,聞言老老實實答道:“娘娘,若演真經,須尋佛地,寶殿非可誦之處。”就這一句話間,已被武媚成功將話題岔開,在滿殿眾人心中,唐僧已經坐定了是個不受清規戒律的花和尚,就算事後再行辯解,也是蒼白無力。
武媚聽說,即回身奏道:“陛下,如此可另尋清靜佛地,開經誦讀。”
中宗對武媚言聽計從,即問當駕官:“長安城寺,有那座寺院潔淨?”班中閃上大學士蕭禹奏道:“城中有一雁塔寺潔淨。”中宗即令多官:“把真經各虔捧幾卷,同朕到雁塔寺,請聖僧談經去來。”多官遂各各捧著,隨中宗駕幸寺中,搭起高臺,鋪設齊整。
唐僧捧了幾捲上了高臺,正要誦讀,誰知一翻開經卷,頓時像白天見了鬼一樣,眼珠子凸了出來,嘴裡慘叫一聲,面色變得比死人還要難看,呆呆的站在高臺之上,似是失了魂一般,過了半晌,還是一動不動,也無一個字唸了出來。中宗在臺下見了,立生蹊蹺,即喚黃門官上高臺詢問。那黃門官一溜小跑,上了高臺,問道:“聖僧,怎麼了?”連問數聲,唐僧只像是聽不見,仍是目瞪口呆的盯著那經卷。黃門官大奇,又走近幾步,問道:“聖僧,可是身體不適?”唐僧還是不答。那黃門官只得走到他身旁,眼睛無意間掠過唐僧手上經書,霎時間也驚得傻了。
那**上面原來雪白,並無半點字跡!完全就是一卷白紙!wωw奇Qìsuu書còm網
那黃門官迅速回過神來,就在高臺上探出半個身子,嘶聲叫道:“不好了,聖僧取回來的經卷全是白本,根本無字!”嘩的一聲,下面炸開了鍋。人人交頭接耳,亂作一團。武媚手快,開啟經包,取出另外一本,隨手一翻,遞給中宗道:“陛下,這一本也沒字。”叫道:“通通開啟來看!”眾黃門官得令,一發擁上,拆開經包,不一時,報曰:“全是白紙!”
中宗就算再沒脾氣,這時也火冒三丈,怒喝道:“豎子!竟敢欺朕!”
第三百零六章:曲終人散無可挽
第三百零六章:曲終人散無可挽
靈山上,偏殿頂上突然傳來天崩地裂之聲。一座莊嚴的殿堂在眨眼間化為粉塵,同時伴隨著一聲怒喝:“牛魔王,安敢如此!”聲音飽含怨毒,憤怒之意,又帶著無窮絕望的瘋狂。煙霧散去後,現出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兩個身影,眼望東方之地,目中如要噴出火來。
懂了,他們現在什麼都懂了!
鄧坤壓根兒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進攻靈山,他之所以聚集了幾十萬人馬駐在靈山腳下,其實全是聲東擊西之計,只是要佛教心存掛慮,不得不把人手收縮,固守在靈山之上,每天擔驚受怕,無暇發現鄧坤真正的意圖。這時候想起來,果然在兩三月前,天際有一大星辰拖著長長的尾巴墜落在東方,其大如鬥,有坼地之聲,的確便是真龍帝皇駕崩之象。但正正就是那幾天,鄧坤一刻不曾消停下來,好像馬上就要揮軍攻打雷音寶剎,慌得二聖連忙調兵遣將,不曾再想起這碴兒。現在看來,又著了別人的道兒了。
這節一旦想通,再把其他枝節一加盤算,盡數貫通,登時省悟,不由得怒不可遏,菩提祖師喝道:“把阿儺、伽葉兩個逆徒拿下了。”諸門人匆匆出去,不多時,俱臉色難看回來稟告道:“啟稟兩位佛主,那二人已然逃下靈山,投三山一島大營去也!”
二聖聞言,更是驚怒不已,菩提恨恨道:“這二人賣師求榮,誠為可惡。貧僧就算追到海角天邊,也要把此二人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阿彌陀佛面容愁苦,長嘆道:“此刻再去追究他二人罪孽,已是晚了。其實……早在十年之前,便已晚了。”說著嘴角露出嘲弄的微笑,道:“枉你我稱為聖人,得證混元,卻被牛魔王玩弄於鼓掌之上。原來他此計,早在地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