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拂捲開枝杈,堪堪翻身而回,氣得一把握住帶回的枝杈,內力一震朝齊昭直射而去。
“噗嗤”一聲,齊昭左腿小腹被枝杈硬生生釘入了半截。
尹六娘越看越覺得這兩個傢伙她一隻手都能捏的死,覺察到自己方才怕是被顧夢的什麼小伎倆給耍了,氣得齒頰咯咯作響。
齊昭將枝杈拔出,腿一軟半跪下來,一手撐地。頭頂上一把刀趁機砍了下來。
刀身在半空被長鞭裹住,顧夢一手握上刀背,沉聲一喝,竟直接將這刀掰作了兩段。
接著揚手一鞭甩上他臉頰,男人臉立馬被抽腫了半個拳頭高。
“你還成不?”顧夢低頭要去看他的傷勢,沒注意身後還有明晃一刀。齊昭眼色一寒,雙臂一攬將人拉進懷裡。
後背生生扛了一刀。
顧夢張了張嘴,一口氣都要被蹦出的心給堵住了,秀眸圓睜,透過肩頭看到齊昭後背鮮血噴濺,染透了一身白衣。
漆夜裡紅得觸目驚心。
齊昭悶哼一聲,手一翻指尖夾著一根銀針,頭也不回往身後送去,直穿刺進那人心口。
那人倒地氣絕,剩下幾人被震駭,一時沒敢上前。
他吸了口氣,推開顧夢道:“沒剩幾個了,我拖住尹六娘你就跑,你聽……”
齊昭忽然一怔。
只見顧夢微仰著頭,緊盯著他不挪眼,小臉上血跡斑斑,鬢髮被血汗凝結在一起,一點沒平日裡好看,但一雙眼睛卻明如皓星。
她咬著下唇瞪眼,眼眶紅了一圈,齊昭一下子說不下去了。
一時間很多想法都拋開了,就一個念頭,得讓這姑娘活下去才行。
他扯動嘴角不正經地笑了笑:“怎麼,感動到要哭了?感動歸感動,可別想對我做什麼,我不是那麼不正經的人!”
顧夢唇上咬出了牙印。
她曾經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從刀光劍影的江湖中離去了,甚至有時候自己都不明白,那麼執念的每天習武做什麼。
爹孃請人教習她琴棋書畫,教導她知書達理,就像世間許多尋尋常常的女子一樣,待嫁作人婦後平平穩穩地相夫教子便是全部。
要是有人找布莊的麻煩,她有的是夥計,也不需要她來動手。
可她就是比誰都執拗。爹孃起初想讓她忘了一切,也禁令她制鞭習武,她乖乖聽了,可總覺得生命裡被挖走了什麼,此後總忍不住半夜偷偷起來練。
後來被爹孃發現,拗不過她也就由她了。
她總覺得,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