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這就是你為寡人做的晚膳?”他把屬於他的那一碗醬肉末翡翠面拉至跟前冷著臉質問道。
“回王爺,是的。”喬木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回答,目不斜視,壓根不去看那廝難看的表情。
楚言當即一拍桌子,喬木和糰子對視一眼連忙手拉手跪到他腳邊,恭敬道:“父王(王爺),糰子(妾)錯了。”
楚言一口氣被這娘倆憋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橫眉冷目,正在爆發的邊緣,待看清那母子倆害怕的抖若篩糠時,他驀地洩了氣,擺擺手,道:“罷了,你們起來吧。”
“謝父王(王爺)。”母子倆這才相互攙扶著,笑眯眯的起身重新上桌用膳。
“阿孃,面面真好吃。”糰子鼓著腮幫子笑眯眯道。
“好吃吧。”喬木眉眼彎彎笑的好不溫暖宜人。
楚言不是講究吃的人,以前在松漠的時候乾巴巴的菜窩頭他也是吃過的,這會兒他生氣不過是因為喬木的不馴。
可這會兒看見喬木溫順如綿羊了,他卻更生氣,看著自己面前這碗冒著誘人香氣的面,他拿起筷子就吃起來,三口人都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默默用膳,餐桌上安靜的連筷子碰觸碗碟的聲音都沒有。
看著楚言吃的這般委屈,花姑姑蠕動了一下嘴唇,看了喬木幾眼,最終又垂首恭立一側,扮起了壁花。
“阿孃,糰子飽了。”小傢伙把自己碗裡的麵條吃的乾乾淨淨之後,嘟著小油嘴朝喬木撒嬌道。
“飽了呀,來,阿孃抱。”喬木把碗筷放下,抱起糰子,偷覷了楚言一眼,試探著道:“我、妾先抱糰子回臥房,哄他入睡之後妾再回來伺候王妃用膳?”
“去吧。”楚言眉眼不抬淡淡的道。
見他們母子離開之後,楚言便吩咐道:“這幾日把正陽院東邊的暖香閣收拾出來,以後夏側妃母子就住那處吧。”
“是。”花姑姑領命。
站在花姑姑身後的紫槐卻嘀咕開了,放眼整座王府,那暖香閣可是距離王爺的院落最近的一處了,看來這夏側妃還是很得寵的,剛才王爺懲罰夏側妃也是嚇唬嚇唬她罷了,並不是真的要懲罰她,如此看來,這王府裡的第一夫人非這個夏側妃莫屬了,就算是王妃也要讓有子的夏側妃三分呢。
紫槐把手腕上戴的赤金鐲子悄悄藏進袖子裡,王妃賞的鐲子雖名貴,可她卻不敢輕易戴了。
站在夏姑姑右側的白蝶卻另有看法,她越看越覺得這夏側妃不識好歹,王爺既說了要吃她做的飯食,就是要給她臺階下,把剛才懲罰她的那一節抹平了,可她倒好,非但裝聾作啞,還偏要和王爺作對,如此恃寵而驕,遲早有她的苦頭吃。
藏在袖子裡的手摸了摸王妃贈的祖母綠戒指,如此看來,還是王妃更可靠些,不過,夏側妃卻早早生下了庶長子,往後在府裡誰最得寵還不好說,且靜觀其變再說其他。
臥房之中,喬木摟著糰子躺在床上正跟他講灰太狼和喜洋洋的故事。
糰子越聽越有精神,等喬木把今天的故事講完了的時候,小傢伙就說了:“灰太狼真笨,一隻羊也抓不住。”
“那是因為喜洋洋聰明。”喬木拍著小東西的背笑著道。
糰子嘟嘴,不服氣的道:“是灰太狼太笨了,糰子要是灰太狼,一定能抓到好多羊羊。”
“好,糰子最厲害了。”喬木寵溺的道。
“阿孃,父王有時候好凶,糰子怕。”小傢伙往喬木懷裡鑽了鑽,撅嘴道:“父王沒有阿爹好,阿爹從來不兇糰子,還給糰子做好多好吃的,阿孃,咱們為什麼要跪父王。”
喬木心有慼慼,艱澀的道:“嗯,因為父王比糰子大呀,等糰子長的比父王還要大的時候,就輪到父王給糰子跪了。”
“那糰子要快快長大,長的比父王還大,到時候糰子不要父王跪,糰子就要告訴父王,不準糰子和阿孃跪,哼哼。”小傢伙揮著小拳頭的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喬木愛不釋手,摟著他道:“好,到時候就輪到你父王聽你的了。”
喬木抬眼見紗帳外,楚言正立在那裡,她有些心虛,忙道:“快睡吧,等明天團子睜開眼的時候你父王就會給你大馬了。”
本以為糰子聽她這麼說會很高興,誰知小傢伙小大人似的嘆口氣道:“父王不一定給的,父王已經沒有九個鼎了。”
喬木抿唇一樂,心想糰子這是諷刺楚言食言而肥呢。
“父王一言九鼎,明日就讓你自己去選馬。”掀開紗帳他踱步進來狀似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