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今天下,像這般人多如恆河沙數,又豈能殺得盡?……”
笑面跛丐聞言,冷“哼”一聲,介面道:“人不可貌相,好人更不可以行業而定。故此,白道中不能說全是好人,而黑道人物,也不可不問是非,一體評為惡人呢!”
但龍淵卻不由懷疑,皆因他自出道一來,所遇者除少數二三人外,無一非貪婪之徒,好利之輩。
過去,他寬懷以誠待人,別人對他如何亦不計較,但如今因見於三飛這般狡猾反覆,雖對他之死,感覺歉疚,但內心之中,卻不由疑惑天下眾人,多半是如他一般!
於珩垂頭喪氣,提著兩個皮囊,由內走出,一聲不響的交給龍淵。
龍淵歉然的望了望地上的死屍,長嘆一聲,只聽笑面跛丐教訓於珩道:“小子,老跛子醜語說到前頭,若是自伸量功夫到家,為親報仇,只管找我老跛子三人,但若是想學你父親那般,興風作浪,挑撥事非,則必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也不管於珩反應如何,立時知會龍淵雲慧,說一聲:“走!”當先疾如流星迅雷,一掠數丈而去!
於珩目送三人離去,獨自默默的站在院中,仰首對月,沉默良久,好半晌,猛一咬牙,反身入屋,不多時揹包袱出來,跪倒在於三飛屍身之前,叩頭誓道:“爹爹英靈不遠,孩兒有生之日,必為你老人家報此深仇!”
誓罷起身,猛一跺腳,立即施展輕功,向鏢局外奔去。
他這一走,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江湖中腥風血雨,因而大盛!此是後語不提!
第二天,龍淵起身,開啟房門,不多會便見王嘴多神色緊張提著把大壺進來。
他一見龍淵,來不及做事立時請了個安,悄聲道:“大爺可不得了啦!金陵城出了大事啦!……”
雲慧恰好梳洗已畢,由內走出,介面道:“什麼事啊?”
王嘴多望見她笑顏如花,溫言相詢,頓時精神一振,聲音也提高不少,嘻嘻笑道:“少奶奶,這事可怕得緊,小的說了,等一會可別怪嚇著你……”
雲慧二人已知他要說的什麼,忙道:“不妨事,你快說吧!”
王嘴多見這對中年夫婦,好奇之心,猶如童稚,頓時再加神氣,道:“大爺,少奶奶你們不曉得,昨天夜裡,我們老東家,就是三江鏢局的總鏢頭家,來了一夥強人,一連傷了二十多位鏢頭,連於太爺,訣少東都殺了,臨走搶的東西都是於太爺厲年的心血積蓄,其中最值錢的,聽說是當年元太祖配用的一把匕首……”
龍淵與雲慧聽到這裡,不由大為驚訝,對視一眼,卻未說什麼。
只聽王嘴多愈講愈是興奮,指手劃腳的又道:“這把匕首,聽說真個是價值連城,除了上面鑲嵌的珍珠寶石,最可貴的刀鋒削鐵如泥,金光閃閃,能示吉凶福禍……唉,總之吧!是把寶刃。於二少爺,可是福大命大功夫好,僥倖逃得性命,但他老人家,伸量著無力為父報仇,一怒之下,連夜留字出走,聽說是上什麼崆峒山去了!”
龍淵忍不住一聲輕喟,自思之後,可有了麻煩。
但云慧卻有點欣喜,心想:“這一來崆峒的老道,必被於珩說動,出山尋仇,自己不但可免去一番跋涉,若是他尋上門來,亦正可籍機為師報仇!”
王嘴多見二人聽得入神,興頭更大,接著道:“還有哪!今兒一早,三江鏢局已關了門,由副總鏢頭——金銀鞭呼延異出頭做主,由於總鏢頭等死辦理後事,同時又傳出邀柬,邀請金陵九家鏢局裡有頭臉的人物,共議尋兇報仇的大事,方才小的聽說,連官家捕房的總捕頭也請去啦!”
龍淵一聽有官府參與其中,心中頓時,又驚又恨。那知王嘴多語風一轉,繼道:“不過呢!人家可不是想動用官家的力量,大爺是讀書人,可能不曉得,江湖裡講究的私事私了,生死存亡,決不驚動官家,否則便不是英雄好漢。所以,這一次呼延鏢頭,請去捕頭,全憑的私人交情。一者是請捕頭們,口緊些兒,別讓這事,傳至九門提督或是天子的耳裡,免得他們要下令追究;二者呢,捕房的老爺,在這金陵城暗眼廣,耳門子寬,請他們幫著探探兇手的落腳之地。”
說到這裡,龍淵心中一緊,果不然王嘴多吞了口唾沫,又適:“那兇手聽說自報名號,叫什麼‘千面書生’,‘千面夫人’還有什麼‘笑面跛丐’,這些個可都是江湖人物的萬兒,不過小的就不懂,人那有一千個面孔的?到是這笑面跛丐起得合適,大約這人是個跛腳的乞丐……吧……”
說到這裡,王嘴多語聲漸緩,最後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