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派位於太白山頂峰，乃仙緣一派，修習仙術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若是潛心修煉，定能成大法。而你爹則是這所有蒼山弟子里根骨悟性極佳的弟子。若是他沒有遇見那麼一個人，現在怕是已經做了天師了。只可惜後來他被逐出師門，永遠不得再為蒼山派弟子。”

我愕然：“什麼意思？”

“二十一年前，在蒼龍環還未出現而你爹還是蒼山派弟子的時候，他在當時的羅剎堡堡主的大婚上結實了萬毒之母瑤姬。他們倆相互一見傾心，相識不久便不顧一切的共結了連理。你爹就是因為此事被蒼山派逐出了師門，與瑤姬一起遭到蒼山派的追殺。”

他說誰？萬毒之母瑤姬？！好熟悉的名字！

“彼時，蒼龍環始現於世，天下大亂。各門各派接連遭到滅門屠殺，只為了爭奪蒼龍環。這場浩劫持續了將近一年，江湖上血光隱隱遍地哀鴻，整個世間都成了修羅場。不知是何原因，蒼龍環落到了你爹的手上。江湖中人加上蒼山派的追殺，把你爹和瑤姬前輩逼到了絕境。那個時候瑤姬前輩已經身懷六甲了，卻還要輾轉躲避眾人的追殺。終於有一日，你爹和瑤姬前輩被奸人逼上了寒鴉崖，雙雙墜落崖底。事後有人在崖底發現兩具屍體，皆已面目全非不辨其容。但他倆身著著鍾空九和瑤姬的衣服，便被人認作是二人。屍首還在，蒼龍環卻不翼而飛了。若不是你來找我們查你爹的來歷，我們都還不知道原來鍾空九前輩還活著。”

我驚得跳起來，伸手揪住莫言的衣襟：“你說什麼？瑤姬那時已經身懷六甲了？！”

莫言點點頭：“沒錯。若是瑤姬前輩還活著，那孩子就是你大哥了。”

我鬆開他的衣襟，踉蹌的後退幾步，難以置信的搖著頭：“不，不，不可能的！”稜怎麼會是爹的兒子？我還道瑤姬這名這麼熟悉，原來稜昨夜有提過！他的母親，就是萬毒之母瑤姬！而且還被他……

“只可惜瑤姬前輩是真的死了。”莫言哀嘆一聲。我捂著嘴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著，莫言關切的看著我：“嫂子，你可還好？可要喝點茶水壓壓驚？我知道這訊息對於你是有些打擊了。你還是冷靜些好。”

我胡亂的點頭，莫言招來一個婢女，把茶水放在我面前，關切的說：“嫂子，茶水來了，喝點吧。”

我隨手把茶盞拿上來，往嘴裡送了兩口，壓制著狂亂的心跳。莫言揹著手緩步走到那幅巨大的山水畫下面，仰頭看著，長嘆一聲說道：

“二十幾年前因為蒼龍環，幾乎毀了整個武林，不想二十幾年後，它又再度重現江湖，又是引得一場紛爭。若是天下有如這畫裡邊這麼美好和諧，可真是蒼生的福分啊。”

我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走到他旁邊，也抬起頭來看著那幅巨畫。

那是一幅潑墨山水，畫著連亙的青山，青山只見有一條大江蜿蜒穿過，江中有幾艘小船，還能依稀看清船裡的情況。其中有一座山上還畫著山道和寺廟，山道上，有幾個旅人站著，面對著江岸負手而立，衣袂飄飛，飄然若仙。

畫的右上方有人題著字，上書：“山路元無雨，空翠溼人衣。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德熙三十一年六月一十於大盤寺。”下面的蓋章我就看不懂了。

“你可知道九朝都外面雲集著眾多江湖人士？”莫言忽然問道。我搖搖頭，把身子朝著畫又湊近了一點，仔細的瞧著上頭的字。這些字的筆畫，好熟悉！

“聽說蒼龍環在九朝都裡，外頭那些江湖人怕是來搶奪它來了，只不過不知為何久久聚集在城外沒有動作。你在看什麼？”莫言奇怪的問道。我轉過身一把抓住他，指著畫急切的問道：“這畫是誰做的？快告訴我！”

莫言低頭看著我抓著他的手，不鹹不淡的說：“嫂子，你可知道我這裡一句訊息是值千金的？”

“我管你值多少！快點告訴我！”我焦急的吼道。這畫上的字——畫上的字的筆畫，分明就是小的時候我教給師兄的，世界上第一無二的筆畫！只有我和師兄在寫字的時候，才會把橫畫得跟波浪一樣，末尾還稍稍翹起！“快告訴我！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莫言歪嘴笑了起來，好像奸詐的狐狸：“嫂子小時候是不是有一個師兄，名喚旺財？他是否在十年前不甚落崖，下落不明？”

我紅著眼瞪著他，他輕輕掰開我的手，把目光投向那幅畫：“而畫這幅畫的人，和嫂子關係匪淺啊……嫂子，小弟再賣你一個不要錢的訊息。畫這幅畫的人，乃申家六公子。”

我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沉默的看著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