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又有件想要後悔的事情,他就不應該覺得難受把那幾件衣服給脫了,他現在可是會覺得冬天冷了。
而當伊爾迷蝸牛一樣的趕到松陽的房間後,這場面可不錯了,誰說不是呢,一個小房間裡擠了一堆人,而銀時他們的老師被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
伊爾迷屏住因走了一截路而想要喘息的舉動,藏在陰暗處,蓄力將手中的釘子丟了出去。
‘叮——’
那釘子打在刀刃上發出清脆卻並不悅耳的聲音,松陽得了空隙掙脫幾人的鉗制,見到伊爾迷站在那裡先愣了一瞬間,而後迅速反應過來往伊爾迷那邊移動。
他人見房間裡忽然冒出了個礙事的小鬼,皆是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伊爾迷手中抓著把釘子也不管能否每個都瞄準目標了,抬手便揮灑了出去,又趁著那些人去躲或者擋釘子的時間與松陽匯合。
“走。”他抓上松陽的手,沒什麼力氣卻想將他拉走。
“伊爾迷。”松陽察覺到伊爾迷的不對勁,他那樣子好像被推一下就會倒地不起,這樣……怎麼可能會成功過逃出去。松陽皺了皺眉頭,反手將伊爾迷往人少的角落推去,並抽出腰間的刀打算與那些人對峙,一邊小聲的衝著伊爾迷道:“走吧,按照你之前的想法做,你不能留在這裡。”
按照之前的想法?說的可輕巧。
但是……伊爾迷扒著牆支起軟趴趴的身體站起來,他現在可不是身體不聽命令的指示,就連思想上也在違背家族的意願。
都是這群亂七八糟的人害的,否則他怎麼可能會辦這種蠢事。
拖著什麼都幹不成的身體跑來湊這個熱鬧,丟一顆暴露自己蹤跡的釘子,然後第一反應不是殺了這些人而是拉著這個愚蠢的私塾老師逃跑。
這些舉動,這些舉動要是被揍敵客知道了,他大概會被鞭子電擊合奏三天。
即便松陽劍術再怎麼超群,也架不住一群人在這小房間裡揮刀相向,並且他還要分神擋住那些想要朝伊爾迷所呆的牆角處去的人。
但這樣就有更多的人朝伊爾迷攻去。
“吉田松陽,想讓我們放過這個小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乖乖跟我們走。”一蒙著面的人已將手中的刀架在伊爾迷的脖頸處。
松陽看著那人,眉頭微微皺了下,而後緩緩放下自己手中的刀,周圍的人一擁而上將其摁住。
伊爾迷晃著不怎麼清醒的腦袋,眼前一片發黑,他只知道之後松陽被那些人帶走了,然後自己作死太成功,連站起來追出去的力氣都用完了。
‘撲——’然後成功的撲地了。
你以為這就完了嗎?那就太甜了,伊爾迷對那些人的守信程度表示極大的懷疑,‘只要你跟我們走就放過那個小子’這種話果然是騙小孩玩的。
伊爾迷靠著牆角坐著,昂了昂頭,看著冉冉飄起的黑色煙霧,還有那些燒灼的噼裡啪啦的聲音,都證明這裡被人放了把不怎麼容易滅掉的火。
趁著下方的空氣還沒有淹沒在濃煙之中,伊爾迷深吸一口氣後,抬起手將一根釘子扎進面部附近,勉強著站起來。
牆壁都被燒的滾燙,他的手無處可扶,走路緩慢也不穩當。這小房間的門在此刻看起來距離可真是遙遠。
木做的房梁很容易的染上了火種,頭頂上方傳出木被燒焦斷裂的聲音。
一瞬間伊爾迷明白了即將要發生什麼,但身體卻跟不上大腦的指揮,下一個步子還未抬起,更大的嘈雜聲便響起。
再然後,燒灼著的重量一壓而下。
伊爾迷的想法平靜且現實:估計是沒救了。
他暫時是想不到能出現什麼奇蹟將自己丟出這片火海,背上的火燒火燎與漸漸壓下的濃霧證明生還的機率實為渺小。
即便如此,他還是想要掙扎一下。
伸出手摳住了前方的地面,他現在那點力氣想把自己從斷裂的樑柱之下拖出去實在是有些可笑的想法。
但是,奇蹟就那麼發生了……背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
“啊呀,弟弟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意外呢。”那個煩人的傢伙一手撐著傘一手將那梁木丟到一邊,帶著礙眼的笑臉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有沒有在心裡感謝我呢?”
伊爾迷盯著他,張開口不是回應他的話,而是一連串的咳嗽聲。
“嗯……這裡沒辦法好好說話呢。”神威抬手掩住自己的口鼻,視線又在伊爾迷身上轉了一圈:“弟弟好像狀態不太好呢。”他又撤下那隻手轉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