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我的桌子髒了,你也沒有抹布,你用什麼辦法幫我擦乾靜?”
“海綿、舊報紙……看看有什麼,就用什麼擦。”
“但是,如果你說的那些東西都沒有,只有你穿的衣服……”
他忍不住噗嗤笑了,估計是沒想到我哭著哭著會突然剎車,然後問出這麼無厘頭的問題,“你的桌子髒了?我去給你擦,我的衣服很乾淨的,能擦乾淨你的桌子。”他說著就一邊向外走。
我忙拉住他道:“沒有沒有,我的桌子很乾淨。我就是想問問假如那樣,你是用外套擦,還是用襯衣袖子擦?”我說著,自己臉都紅了。
他不解:“有什麼區別嗎?”
“我也不知道,才問你的。”
他想了想道:“脫下外套,用襯衣袖子擦。”
天,驚人的相似!莫非男人都會這麼選擇?“為什麼啊?”
他道:“第一,脫下外套,用襯衣袖子擦,髒了,再穿上外套,也沒人看得出我的襯衣袖子是髒的,如果外套髒了,就比較麻煩,比如我要去會客,穿著髒外套是不禮貌的。但裡邊襯衣髒,他們就看不到了。第二,裡邊衣服髒了,我穿上乾淨外套,還可以用胳膊抱著你,如果外套髒了,你會嫌棄我的。”
他終於解開我疑惑了兩世的謎團,而且給了我一個很感動很感動的解釋,讓我完全困在了他的溫柔裡,不能自拔。
這幾天我什麼都不幹,天天還錢和請朋友吃飯。除了王子謙,所有債務都還清了。說真的,我有些害怕去找王子謙,從認識到現在,我們的每一次相處都不愉快。
撥通王子謙的電話,他很久才接:“喂。”那種愛理不理的語氣。
但我不能像以前一樣蠻橫的對他,他給我的幫助,我滿心感恩。“您好王總,請問,能請你吃頓飯嗎?”
他有些不相信地笑了一聲道:“你請我吃飯?什麼時候?”
“今天晚飯您方便嗎?明天也可以,看您的時間。”
“好吧,在哪兒?你不會是要請我去小飯館吃麵條吧?”
“杏花樓怎麼樣?您定地方吧?”
“好吧,幾點?”
“晚上六點可以嗎?”
他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我立刻打電話訂了座位。並提前十分鐘趕到,等王子謙到來。他分秒不差地在六點趕到杏花樓。我迎過去擠出滿臉笑容與他打招呼。他的樣子很冷漠。我鞍前馬後的給他開電梯、搬椅子還賠笑,但他始終冷冷冰冰。
點了菜,服務員走了。我也沒話說了,他的目光就在別的桌上的美女身上掃來掃去。我隨著他的目光將能夠看到的附近桌上的美女看了個遍,漂亮是漂亮,但沒發現氣質太出眾的。
算了,沒什麼可以用來耗費時間了,就切入正題吧。
我將支票從包裡掏出來,推到他面前輕輕地道:“非常感謝您借給我的錢,適當的多開了一點兒。算利息,雖然很少,也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他心不在焉地將支票拿到眼前看了看,立刻滿臉陰雲密佈,將支票撕了個粉碎冷冷地道:“我借錢給你是我的事,你有錢就還我,沒錢,我也沒找你要債,不需要讓別人來摻和,他算什麼東西?”
然後他站起來就向外走,我緊緊跟上去,卻不知道說什麼話來解釋,而他根本不再理我,下樓開車走了。
看著他的瑪莎拉蒂飛馳而去,我舉起兩隻胳膊,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
那一桌子飯菜怎麼辦?我打電話叫蔓蔓欣欣拖家帶口來吃飯。
飯沒吃完,沈嫂打來電話,她苦苦求我去她家裡一趟,我答應她立刻就去。
在她家裡,居然見到了沈小櫻,按說她現在應該待在看守所裡,等著偵查結束後被審判。我們國家承擔完全刑事責任的年齡是十六週歲,沈小櫻已經十七週歲,應負刑事責任,但未滿十八週歲,有從輕處罰的情節。
從這件事裡,她已經受到教訓,我請魏律師幫忙,念在她年輕不懂事,而且又是被人利用,請法官減輕處罰,但她到現在都不肯說出誰是背後的主謀。
沈嫂見到我就哭,沈小櫻坐在角落裡,冷冷地一言不發,突然站起來衝進衛生間嘔吐。
我心裡驟然驚恐地看著沈嫂。
沈嫂哽咽道:“小雪,小櫻是被發現懷孕才讓我們取保候審回家照顧的……小雪,你就看在我這張老臉的份兒上。求求寒先生,小櫻這輩子是毀了,可孩子是無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