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失落感襲來,徐言蜷縮在病床一角,將臉深深埋進膝蓋裡,眼淚從眼眶中奔湧而出,身體也一抽一抽的。顧之珩輕輕把手搭在她身上:“這件事回去再查,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就走。”
大手上的溫度讓徐言心安,很快她就這樣枕著自己的膝蓋睡著。
再次醒來是黃昏時分,顧之珩站在夕陽下,他的身形迎著餘暉,在徐言看來,那就是可望不可即的男人。她輕聲喊了下顧之珩,他聞聲而來:“怎麼了?”
“我餓了。”說完顧之珩看著顧之珩傻笑了一眼。
顧之珩嘴角像也有一絲的變化,但只是一瞬間,很快便消失殆盡,徐言都還來不及細想是不是她感覺錯了,顧之珩怎麼會對她笑?
看了眼那冰冷可憐的小米粥,顧之珩道:“你等一下,我出去買點吃的。”
房間裡再次陷入安靜,只留徐言一個人。
顧之珩很快回來,手上提的無疑還是小米粥,和上次一樣冒著熱煙。顧之珩把食物開啟,一口口餵給徐言,房間裡再次升溫,告別了病房一貫的冰冷。
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兩天,兩天後,徐言體力稍好些,顧之珩便帶著她啟程。路上她還不忘問:“你當初怎麼找到我的?”
她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他及時趕到,說不定後果還會比現在嚴重千倍萬倍。可話到嘴邊,他終究還是隻憋出兩個字:“路過。”
徐言哦了一聲,說路過?誰會信?當她傻子嗎,肯定有隱情,說不定是在沈白那裡過夜呢,所以天亮才趕回來。
回到家,桌上那個快結冰的“糖醋小排”刺眼奪目,率先映入顧之珩眼簾。他走過去仔細打量一番,帶著奇怪的語氣問:“這是你做的?”
徐言僵硬著點頭,想打死自己的衝動都有了,就不該留下證據!顧之珩把那盤冰凍的糖醋小排倒進垃圾桶,又走進廚房,獨自忙碌。
徐言在餐桌旁找了個位子坐下,看著顧之珩背影出神。沒過多久,顧之珩端著碗清湯麵出現在徐言面前,筷子遞給她:“嚐嚐吧。”
顧之珩不知道是抽哪門子風,竟給她下面。望著快乾成餅的食物,徐言暗自吞了口唾沫,試探著問:“你確定這能吃嗎?”
顧之珩明顯不悅,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吃!”
徐言又糾結幾分,就這賣相,怎麼說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顧之珩的水準她還不知道?握著筷子的手一摔:“我不吃。”
這一舉動惹怒顧之珩,他賭氣般拿起筷子,率先試吃一口,當第一口吞下去,嘴唇明顯停滯了一下,繼而又像強忍著般吞下去。
“吃不了就不要勉強。”
哪知顧之珩放下筷子,摸了摸嘴唇,命令徐言:“我都能吃,你為什麼不能?”
這是要逼死她嗎?這麼難吃的面,就算拿去給街上的流浪漢都會考慮再三吧?但是想著顧之珩是第一次給她做飯,心裡還是暖暖的,還多虧她這次遭遇不測,換做平常顧之珩哪會對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