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眠之夜,從倫敦眼回來後徐言就心不在焉,面對顧之珩所有的逢場作戲她都有點精神恍惚,包括在窗前做給秘書看的那些動作。
她起身穿上睡袍,努力把自己裹得嚴實些,跑到落地窗邊吹著晚風。雪還沒停,依舊胡亂飄著,猶如她的心,也是亂如麻。明天就要回去了,她其實很捨不得這裡,在倫敦這個地方,她可以和顧之珩扮一週的假情侶,可以和他同床而眠,雖然兩人睡在一起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她也知足。
手不自覺搭在自己肚子上,這不是她第一次摸了,每摸一次就糾結一次,更讓她不知該怎麼辦。
床上似乎有什麼響動,徐言理了理睡袍,轉過頭看到顧之珩已經坐起來了。他的頭髮微微有些亂,許是睡久了的緣故。
迫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漆黑的房間響起:“你也睡不著?”
漆黑中,徐言默默點頭。她睡不著是因為他,他睡不著是為誰,徐言不得而知。
出神之際,顧之珩已穿好衣服下床,走到玄關處:“睡不著就跟我出來。”
徐言沒有立刻跟上去,反而還在落地窗前坐了一會兒,又出了會兒神才走出去。顧之珩找出兩個杯子,還有一瓶紅酒,擺在桌上,瓶蓋輕啟,顧之珩挨個倒滿兩個杯子,鮮紅的液體映入徐言眼球,顯得格外絢爛。酒氣也瞬間蔓延整個屋子。
顧之珩放下酒瓶,玻璃和地面碰撞發出輕響。顧之珩低頭道:“過來陪我喝幾杯。”
有一剎那徐言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顧之珩竟然找她喝酒。明知道喝酒誤事,就像上次,包括每次都是,她和顧之珩酒後都會發生點什麼,但腳下的步子就是不聽使喚,一個勁往顧之珩那裡走。沒幾步就走到他面前,坐到他旁邊。
顧之珩也竟沒有嫌棄她,允許她坐在那裡了。今晚的他,格外溫柔,不像以前,總是對她很冷,巴不得再也見不到她才好。
燈光下,徐言和他舉杯,對飲。紅酒下肚,沒有上次唐強宴請的酒那麼烈,反而讓人更迷茫。
臉頰也開始燙起來,知道不能再喝了,但徐言還是一個勁的灌自己,希望醉後能找到一個解決眼前問題的方案。
眼裡醉醺醺的,眸子也變得漆黑柔亮,顧之珩問她:“你想回去嗎?”
她想都沒想就答:“不知道。”
的確不知道,想留在這裡是不可能,就算能留,可又能幹什麼呢?放任自己的企業不管?可是如果回去,她和顧之珩又會變成以前那樣子了吧?她的孩子,顧之珩孩子,又該如何處理?
太多焦頭爛額的事情堆在一起,徐言不想去想,索性把杯裡的酒一口灌下去,長呼口氣,隨即又笑起來:“你應該很想回去吧?回去見沈白。”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竟然這樣質問顧之珩。也可能過得太委屈,所有事都憋在心裡,想借著酒發洩出來。
顧之珩沒急著回答她,反而一臉沉重,深色疲憊。眸子裡晦暗不清,猜不透在想什麼。
良久後,顧之珩帶著一嘴的酒味開口:“我也不想回去。”